第 4 章

次，以往上升没那么快。也算是吸取教训，之后次次考试名次稳定且上升，她终于放宽心。

高艺深知，天赋这个东西在学习上或多或少有着影响，但唯有努力和勤奋才能真正收获好成绩，她打死不信自家儿子是什么绝顶天才，平时光靠吃喝玩乐就能考第一。

她一个字都不信。

多半是天才的名号戴久了，舍不得取下来，表面吊儿郎当，背地里偷着躲起来学。

这倒不要紧，躲起来学也是好事，就怕躲起来玩。

她担心女儿。

头脑也不笨，敷衍自己老妈的时候滴水不漏，可一到学习，好像八百年没抹润滑油的机器，卡了壳，脑子就是转不动，硬逼也逼不出什么效率。

问了教过的补习班老师，甚至人家赚钱的机构都说是压力太大，逼太狠，说初中没必要这样刻苦。

只顾埋头苦干，没什么技巧。

初中见不出端倪，到高中要吃大亏，要及时调整。说的吓人。

好在付出的到底还是得到了回报。

中考大捷，区里排第一，市里排第三，离市第一就差四分。

高中填的学校万里挑一，据说这届出了70个清北的，学校均分都在六百往上。在川扬考六百分，能上个不差的985了。

周小凛的中考成绩在川扬一中稳进竞赛班，进了一中的竞赛班，相当于一只脚踏进清北的大门，就等三年过，另只脚再踏进去。

高艺初中就被迫辍学，之后就独自到城里打工，要是留家里帮干农活，不自己择条出路，等着家里安排，那日子是一眼望到头的农村妇女。

嫁也嫁农村，死也死农村。

穷乡僻壤，一辈子走不出去，也没可能遇到周通，至少现在过得是城里人的生活。

她出来那会不也是和周小凛现在差不多大年纪？

再说，现在治安好，又是大城市，到处都有监控摄像头，平时多留心点，离学校也近，不用太早醒，旁边又有警察局。

她也便放心点。

仿佛已经看到当状元妈的景象，怀着期待，把晚饭吃过，又几句叮嘱，上楼坐了会，不舍地与女儿告别。

周小凛去阳台和老妈道别，垫脚伏玻璃窗沿，看车倒出巷子，照灯消失，楼下几个老人摇着扇聊天，说话声由近及远，被呼啸而过的微弱晚风打散，传进耳里，变成凄凄的呜咽声。

视线还未收回，转去看那昏黄街灯，几只夜虫围绕灯罩盘旋飞舞，贪恋倾泄而下的微光，在夜晚无声无息，无人知晓它们的渴求。

周小凛好像做梦一般，自己还没醒过来。

第一次独自离家，感觉飘在云上，到现在还没落地。

肩膀发酸，才将视线从窗外收回，环视一圈客厅，陈设单调，电视机没装，墙上空落落没个装饰。

一个木制矮桌歪斜摆放，占据客厅不小区域，算作茶几。

沙发绿色，棉麻材质沾了不少灰尘，来不及换下洗，高艺下午用抹布简单擦了遍，还是照旧脏。

三室一厅，外加两个阳台和一个卫生间。每个卧室空间都不大，房门紧凑在一条廊道。

其中一间有个小阳台，行李箱里的东西都一股脑掏出来安在这间，平时晒衣服方便拿取。

剩下两间闲置下来，她一个人住一间就够。

房门都开着没关，两间空荡荡的，地板上的铺着一层厚厚的积尘，周小凛关上这两间的门，结果门把也脏，沾她一手灰。

去洗手，五步作两三步走到盥洗台前，卫生间倒是收拾了下，还算干净。盥洗台上的镜子倒映她的面孔，黑漆漆没开灯，衬得她肤色煞白。

周小凛有些发毛，关掉水龙头就快步走到客厅，由暗到亮，站着有光的地方，呼吸逐渐平稳，象征性甩了甩湿手。

坐沙发上，又下意识地放空自己。

上高中多数时间呆学校，这房子也只是晚上放学回来用来睡觉的地方。周小凛没洁癖，不在意这些细节。

这屋跟周小凛家在老城区的房子一样，都属于上了年纪的“老破小”。

唯一不同的是，老城区那边有人住，人烟味儿足，这里好久没人住，显得荒凉破败，略微收拾下，也藏不住的萧瑟。现在高艺一走，一人留在这里，时间一久，她觉得自己越发孤单渺小。

携带这样一种难得孤单寂寞的思家之情，这晚睡得不太安稳，加之明天得去找补习机构。

高艺和她商量过，既然之后都要呆这边，那就没必要专门跑老城区上补习班，匆匆忙忙赶来，来不及提前帮她看好，她自己去找找。

要实在不行，去军训算了。

原话是这样，她心想那肯定得行啊，不行也得行。

潜意识里还是想借军训请假这次机会弥补些东西，不然去了学校她要被虐的体无完肤，再难翻身。

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