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园
陆垠的病情在恶化,走路都有些困难,呕吐、恶心是家常便饭。
“你还知道来?”陆垠眉头紧锁,脆弱不堪地说。
陆景烁握住他的手,蹲在床榻旁,说道:“我推着轮椅,带你出去走走吧!”
“你少来,我发霉发臭,也没人管我,还不如一头撞死得了。”陆垠哀怨道。
陆景烁不跟他计较,从外头推了一把轮椅,驾着他的胳膊,让他坐上去,老头子就是口是心非,其实心里特想看看外面的大好风光。
这不出去还好,一出去,陆垠眼睫濡湿,想起了往事,就会潸然泪下,久经沙场,却依旧孑然一身,偏偏人死后什么都留不下,看着枯黄的秋叶,日落的晚霞,雨后的小巷,老旧的书店,很难不动容,落叶归根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老伴儿,我马上..也要过来陪你了。”他颤颤巍巍地说道。
陆景烁的内心不由地难过,人终有一死,无可争议,也无法改变,原来人是如此的脆弱,根本无从选择自己的命运,他揉了揉太阳穴,眼角的泪水隐隐流出,酸涩而又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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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人真的是负重前行,顶着巨大的压力也要向前走,偏偏陆垠身体每况愈下的同时,他还要处理公司里的相关业务,忙的不可开交,但只要手腕上的表有任何的动向,他都会赶过去,陪在夏稚墨的身边。
他终究是不放心,也确实操碎了心,不怎么抽烟的他,夜晚起身去阳台抽了好几根,不知道未来在哪里?之后还会发生什么,人生太无偿,所以不敢往深里想,只是努力地做好眼前的事。
夏稚墨闻到他身上有浓重的烟草味,皱了皱眉,他不怎么抽烟的,现在却是烟不离手,酒不离口。
如果他没遇到她,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有一个女孩能替他分担,他是不是可以不用这么累,可惜她不是那个能为他分担的人,她自顾不暇,又凭什么获得她的宠爱,成为她的妻子?
这样的想法一旦出现,就覆水难收,敏感脆弱的自尊心开始隐隐作祟,他本该是站在云南的人,不该如此。
“没有办法,做手术的风险很大,你要考虑清楚,但是不做,也许能再熬个一两年。”心外科的副主任明升说。
话语很伤人,但却是无法更改的现实,人生毕竟不是童话,没有这么多的奇迹,赌赢了,相当于挽救一条生命,赌输了,就此别去。
一天晚上,陆景烁喝了点酒,有些醉意地躺在床上,她帮他解领带,脱外套,让他更舒服地躺在床上。
“叔叔的身体怎么样了?”夏稚墨躺在他的怀里,问道。
陆景烁嗓音有些疲倦:“吃不下饭,睡不着觉,靠着福尔马林和呼吸机维持着。”
“我想去看看叔叔。”夏稚墨提议。
陆景烁低沉地应了一声,将头埋在她的胸口,不愿移动,哽咽地说:“墨墨,我只有你了。”
夏稚墨心头一颤,温柔地抚摸过他的发尾,一下又一下。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他呓语般地呢喃。
夏稚墨的心思被他戳破,一时哑口无言,心碎迷离,偏偏一个轻微的动作和眼神,他都能知晓的一清二楚。
“不要放弃,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都会救你的。”陆景烁红了眼眶,泪水滑落到她的胸襟。
夏稚墨不知所措,于她而言生命在倒计时,她地一切都是飘渺,无妄的代名词,但他的人生还很长,拥有无限可能。
她还来不及开口,陆景烁又像是看穿她的心思,拦截她要说的话:“我不会跟唐芙蓉(唐家的千金)结婚的,即便我父亲有这个打算,我也不会。求过婚,你就是我的老婆了,不许把我推给别人。”
“她能让你少奋斗好几年。”她艰涩地说,在现实面前,爱情脆弱不堪。
陆景烁解开她衣服上的盘口,更深更用力地亲吻:“但没有你,我不会开心,墨墨,也就这一生可以挥霍了,来生不一定还能相遇。”
夏稚墨泪如泉涌,他还是这么懂她,每一句话都能说到她的心坎上。
廖一梅说:“在这个世界上,爱与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了解。”
“对不起,我不该有这样的想法。”她道歉,闭上眼睛,吻他锐利的短发,温软的舌头舔过他的喉结,主动攀上他的肩膀,夜色妖娆,更撩拨她的心弦,催生她的情愫,随即一发不可收拾。
陆景烁的外套被剥下,他有些模糊的意识逐渐清醒,抓住她的手,问道:“你要干嘛?”
“你说呢?”极具诱惑的台词,让正处于酒精过后的陆景烁彻底失控,他嘟囔着嘴,不满道,“哪有女人主动的啊?”
说完,便反客为主,夏稚墨像是中了邪一般,想当那个主动的人,她学着言情小说里的情节,蛮横地夺取他的唇舌,与他十指紧扣,将他扳倒在床沿上,欺压于身下。
“墨墨,我是男人!”陆景烁感觉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