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计划
青禾路十九号,就是「瑞思」的地址。
然而我们的目的地并不在那里,而是边上的小巷。沿着狭窄,到处都是纸箱片和塑料废物的石子路一直走,
“就会来到一个对你而言‘新’的世界。”「杜鹃」发来的信息如是说道。
确实如此,紧凑的低矮房屋,无数条四通八达的小道,墙上特点各异的涂鸦——多半是简笔画。
以及一群衣衫褴褛的人。多半瘦弱,不论年龄。小巷的尽头,住宅区的入口,中间有一个小广场。几张木凳,几个闲聊的老人。更多的,是游荡,或是倚着墙面的家伙。
我从没听说过这高度发达的城市还有这么庞大的贫民窟存在,而且那座地标式的高塔离这里也不过一公里左右。
在踏入的第一瞬间,就有一种隔阂挡在了我们与面前的人之间。不论是服饰,身体状况,亦或是踏入的目的——都与他们格格不入。
“「瑞思」把东西放在了这?”我感觉到人们对于闯入者警惕的眼神,不舒服地甩甩手。
“赶紧找吧,找到就走,他们不欢迎我们。”
有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而老人孩子以很快的速度离开了广场。最后只剩下一个人站在我们面前。
这不对劲,但我们必须向他走过去,他背后的通道近在咫尺,通向我们要找的仓库。
可也远在天涯。
他无动于衷,我们继续前进。
这个选择大错特错,因为下一秒——我们的前进就被视为了威胁。
“小心点右边那群人。”刘落怡说的那些人像是直接长了出来,手里抡起了不知从哪来的简易的棍棒。
左侧,右侧,前方,甚至后面。
霎时,我们已经处于住户的包围圈之中。
“他们什么时候聚起来的?”我们的来路——或许他们早就在巷子里潜伏着了也说不定。
刘落怡手放在枪套上:“不知道,这只能证明我们不是第一个闯进来的。”
“今天上等人又想来做什么,哼?”面前的人双手抱在胸前,“又是他妈的‘例行公事’?”
“看来...是「地府」来过。”刘落怡微微点头同意。
而且看起来是在“清洗”组织后又来了一趟。
“我前天才说过,我们什么也没有,没有!”
他吼了一句,“什么狗结晶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概没有。”
“我们不是来——”刘落怡尝试开口解释,但声音很快被对方盖了下去。
“——噢!这次不是来找什么结晶,来要钱的,对不对?你们就是看不得之前的政府老爷对我们好,先是把那地方关了,东西烧了,现在又揪着我们要东西。老子今天就告诉你,老子我可以一拳把你高贵的鼻子打歪,你们谁先来尝尝?嗯?”
「瑞思」大概对这伙贫民很好,所以被关停一事引发众怒也是可以理解的,而这个组织的人大抵也被灭口了,或者拉去当什么容器了吧。反正对眼前这些人而言,以我们这种装扮而来的只有「瑞思」和「瑞思」的敌人两种。而「瑞思」自然已经不存在...
这么一帮乌合之众,嘴比拳头硬朗的人,怎么能让「地府」忍住不一并清扫的?
重点拉回到面前那人:情绪爆发的太快,聚集的太快,相当于是在对我们大喊身后藏着宝贝。
然而也该佩服「瑞思」,没有什么比把珍贵物品交给贫民保管更有效的掩人耳目的方式了。而安抚这些人也只需要一点点善举。
只是不论这“善”是出于善意还是计谋,于此刻都没有讨论意义。
再不做点什么就要挨揍了,哪怕我,挨过好几次围殴的人,尚且会对这乌泱泱的人群有所忌惮,何况刘落怡呢?
我转头看后方的人群,顺带瞥了一眼她。
她背对着我,朝向堵住后路的人群。看不出她是什么表情,但是枪已经拔了出来。
明明走之前「杜鹃」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我们这两个人,一个在现实毫无战斗能力,一个伤还没痊愈,□□的威胁极其有限。
七发,我想哪怕这七发全部命中,也不会使剩下的人产生一丝恐惧。
现在我只恨我的能力有那么多的限制,现实承担「镜」中的消耗,「镜」中只要是纯粹的人类不论好坏都无法触及......如果把极其低级的「托帕」比作灰尘,我就是个吸尘器——吸尘器怎么能当做对人类的武器呢?
一步,两步,三步...他们越来越近。
“我们不是「地府」的人。”很轻的声音,我希望传进了那位先生的耳朵里。
“哟哟,我可不会认错你们!衣服上挂个三角牌,穿着干干净净的衣服,带着个家伙事进来,”他张开双臂,“喜欢吗?老爷们!不管是「地府」还是个什么东西,他们明天就会给你们开一个哀悼会,然后派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