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井

带两个随行的人稳妥些。”

翁莫乖巧地点点头。

见女儿已知错，练云峰才将目光移向她怀中裹着的小人儿，问：“潇潇，哪里来的小娃？”

秦立川也敛了敛眼角的泪光，目光看向翁莫怀中的孩童。

翁莫不知孩如何解释，因为她在车里想起自己同拓跋赫苍的解释。她想着，拓跋赫苍多年来一直东征西讨，虽和练潇辞从小定下了娃娃亲，但肯定对练潇辞的过往不甚了解，情急之下便说孟梨是她儿时的旧友。以后他要是问起自己的失忆中为何能记起儿时玩伴，她再随机应变编一个自己记忆恢复了些许的理由，可现在，面对练潇辞的长辈，两位和看着练潇辞长大的人，她知道自己的谎言肯定会被戳破。

翁莫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

“秦老夫人，练老爷，这孩子，是我同练小姐在城北捡到的，”拓跋赫苍似是察觉出了翁莫的为难，拱了拱手，正声道，“练小姐在城中迷了路，竟行到了城北。晚辈出城接舍弟归家，碰巧遇上了于山野一人独行的练小姐，便顺道一起返程。归家路上，于荒野听见一婴孩的啼哭声，练小姐心善，想将其带回。”

秦立川看了一眼孙女，温和地道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啊。”

此时，拓跋思澜安置好车上的女子后，也跳下了车，笑着对秦立川和练云峰行礼，“晚辈思澜见过秦祖母、练老爷。”

“思澜回来了啊，”练云峰拍了拍白衣少年的肩，赞叹道，“真是一表人才，年少有为啊。”

“不敢当。”

拓跋赫苍见几人寒暄罢，道：“二位长辈，天色已晚，家中外祖母还等着舍弟归府，太晚的话，恐让老人家担虑。”

闻言，练云峰摆手道：“那拓跋将军和思澜赶紧回去吧，莫让老人家挂心。”

拓跋赫苍道别前，走到翁莫跟前，附耳说：“这事我帮你圆了，人我也带回府帮你查清楚，但你记住，你欠我一个解释。”

说完，拓跋赫苍对秦立川和练云峰拱手道：“晚辈和思澜不再叨扰，告辞。”

“今日多谢将军送潇潇回来，将军慢走。”练云峰回礼。

秦立川朝拓跋赫苍微微颔首。

二人驾车马远去。

翁莫看着渐行渐远的车与马，心道：果然，拓跋赫苍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他。

“潇潇，这孩子？”秦立川细声问身侧抱着婴儿的孙女。

翁莫聚神，目光柔和，落眼注视怀中嘴角带笑的小人儿，承上秦立川的目光，认真道：“祖母，我想养她。”

秦立川眼里诧异，盯着孙女片刻，终是笑着点了点头。

练云峰拨了拨睡梦中的婴孩，和声道：“潇潇想留下这个孩子就留下，我练府家大业大，还能养不起一个小人儿？”看向他母亲，接着道，“娘，你看这小娃儿，像不像潇潇小的时候。模样可真俊，睡梦中还笑哩，真讨喜啊。”

秦立川也伸手摸了摸婴儿的额角，道：“这孩子看起来不足数月，身上冷得很，”转头对身后一人道，“碧云，快替小姐接下，再去向街里邻坊换些奶水来。”

“是。”一少妇模样的女子应道，接过翁莫怀里的婴孩。

秦立川又看向翁莫，道：“孙儿今日怕也是累了，快回屋吃点东西，早些歇息。”

“对，进屋，夜里冷死了。”练云峰和秦立川拥着翁莫，进了府。

乌云遮月，冬夜寒峻，晚风刺骨。

翁莫却并不觉，只感自己被爱簇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