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
重重的姑娘,无奈道了一声:“行,我不问。”又望了望四周,日薄西山,天色马上就要暗了,问道:“你要走回城吗?”
翁莫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这里离练府十几里的地,你走回去,天都黑了。”说着,又往翁莫身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道,“荒山野岭的,再碰上猛兽野狼……”
“啊——有狼?”翁莫眼珠来回转动,环视了一圈四周,下意识往前一步,抓住了拓跋赫苍的衣角,“将军,那您这时出城又是作何,不如我们一起回城里吧。”
低眼扫了一眼攥着他衣袖的手,拓跋赫苍勾了勾唇,道:“我出城有要事。”
“那您……”翁莫眼巴巴抬眸看着眼前人。
知晓身前女子眼神何意的拓跋赫苍轻笑一声,道:“你求我。”
翁莫留下一句“趁人之危,落井下石”后,转身就走。
不给气性极大的女子以机会,拓跋赫苍只手箍住与他背身女子的腰,将她抱上了马,自己也坐了上去。
“你——”
翁莫扭过头,唇擦过倾身上来欲牵缰绳人的侧脸。
拓跋赫苍身顿了一下,喉上下动了动,握住绳,道:“我什么我,把你一人放这儿喂狼?”
脸颊绯红的翁莫转过头,不再言语。
马起尘扬。
“你骑慢点,慢些!”哪怕是被身后人拥着,这颠簸感依旧让翁莫感到摇摇欲坠。
拓跋赫苍似是充耳未闻,身却贴怀中的女子更近了些。
这一近,女子身上的清香便扰得他皱了皱眉,终还是将速放缓了些。
城外,一马车旁,蹲着一白衣少年,嘴里叼着一根枯草。见黑马奔腾而来,笑着站起身来,看清马上的人后,眼底多了些意外。
“哥——”白衣少年喊。
马止了蹄,拓跋赫苍翻身下马后,将马背上的另一人抱了下来。
看清了被他哥抱下马的那人后,少年眼底的意外变成了惊悚。
这人虽一脸灰尘,但不难看出肤白貌秀,身形瘦挑。
少年咽了一口唾沫,结结巴巴地问道:“哥,你什么时候改好龙阳了?”
闻言,拓跋赫苍睨了一眼拓跋思澜,黑着脸道:“眼瞎就不要说话。”
翁莫从骑马的“余韵”中回神,颤着身子看向不远处俊秀少年,呆若木鸡地道了一声:“你好,我叫翁莫。”
“翁莫?”拓跋赫苍眉峰挑了挑,重复了一遍身侧之人的话。
翁莫这才彻底回神,摆摆手,道:“错了错了,这是我昨日看的话本子故事里的人名。”继而看向几步开外的少年,道:“我叫练潇辞。”
话落,拓跋思澜认真瞧了瞧眼前人,确像个姑娘,瞳孔微转,笑道:“你就是我未来的嫂嫂呀。”
翁莫尴尬地笑了笑。
“不过,嫂嫂,你怎么这副打扮?”
翁莫苦笑道:“说来话长。”
“好好好,嫂嫂,我们先回城,”拓跋思澜上前一步,熟稔地揽住翁莫的胳膊,瞥到他哥一记冷冽的眼神后,立马放下了手,道,“嫂嫂,我们上车,慢慢说。”
“好呀好呀,”翁莫点头道,她是一点不想在马背上被颠成筛子了。
正抬步上马车,拓跋赫苍揽住了翁莫的去路,又对拓跋思澜道:“你都到城外了,怎么不进城?”
“我就要等着你来接我。”拓跋思澜先一步走至了马车旁,取下马凳,掀开车帘,笑嘻嘻地回道,“嫂嫂,快上车。”
翁莫拨开拓跋赫苍的胳膊,跑着上了马车。
拓跋思澜有一肚子话想问他翁莫,便也迫不及待地抬起了步,准备驾车。
只是,被人从衣领提溜住了,拓跋赫苍道:“你去骑马,我来驾车。”
翁莫从车里探出头,见此状,想到刚才拓跋赫苍骑马之快,便出口道:“思澜弟弟舟车劳顿,再驭马的话,怕是……”
“嫂嫂说得对,我可累了,骑不了马。”拓跋思澜附和。
拓跋赫苍睨了一眼车上之人,翁莫偏过眼神。
拓跋思澜如愿驾起了马车。
阴着脸离开前,拓跋赫苍留下句:“他已过弱冠,你呢?还弟弟?”
翁莫不愿计较,坐回了车里。
拓跋思澜瞅了眼他阴阳怪气的哥,开心地驾起了马车。
启程前,他问了句:“嫂嫂,你能先坐在外面吗,我想同你说说话。我一路可无聊了,现在就想……”
翁莫听着这少年委屈巴巴的语气,本想在车里暖暖身子的她,道了声“好。”
天色渐暗,风吹树响。
翁莫和拓跋思澜聊得很投机。
她没想到,这看起来稚气未脱的俊秀少年,竟然已经是个地方官了,还辗转于许多地方过,这次回夏州,一是为了回家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