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
地往里拉了一下拓跋赫苍。
飞马奔腾而过,卷起一地扬尘。
俩人挨得更近了。
多年来的征战,听惯了风啸马嘶铁蹄声的拓跋赫苍怎会觉察不到身后疾驰的飞马,只是身侧这姑娘,总是快他一步,让他意外。
拓跋赫苍望着翁莫,阴沉的脸色缓和了些许。
翁莫见那马渐行渐远消失后,才看向身侧人,问:“拓跋将军,你没事吧?”
“无碍。”
“这闹市区怎么马骑得那么快呢?”翁莫嘟囔,接着迎上拓跋赫苍的目光道,“将军,我不是不愿嫁与你,你很好,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你已有心悦之人?”
“不是不是,”翁莫赶忙摆手道,“只是我不想成亲而已。”
闻言,拓跋赫苍刚缓和的脸色又沉了下来,问:“到底为何?我……”
“将军,你知道我娘和你母亲为什么定下这桩婚事吗?”不等拓跋赫苍说完,翁莫眨巴着眼睛问道。
拓跋赫苍心底轻叹一口气,道:“我也不知详尽原由,我外祖母在我懂事之时告知我,说我母亲给我已经定下了一桩婚事。我长你五岁,你出生那年,我母亲同父亲战死沙场……”
“对不起,将军,让您想起往事了。”
翁莫先一步道了歉,不忍心再听下去。
拓跋赫苍五岁双亲皆失,练潇辞也是一出生就没了妈。
这是什么虐文男女主啊?
还有,拓跋赫苍也不知两人许下这桩婚事的由头。思忖一瞬,翁莫又问道:“那我母亲,同您母亲,是怎样相识的呢?”
拓跋赫苍思量了片刻道:“听我外祖母说,母亲征战时,救下了当时落难的令堂。后战胜归来,母亲给会做物件的令堂开了一家店铺。令堂会送母亲一些稀奇的小玩意儿。如此,一来二往,二人便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翁莫眼盯着远处的捏糖人的摊点,心道:难不成这娃娃亲真是因为女孩子间的友谊?
“你问这作何?”拓跋赫苍问。
身侧之人未应,拓跋赫苍垂眸,顺着翁莫的视线看去。
捏糖人的摊点处挤满了孩童,拓跋赫苍轻笑,抬步走了过去。
翁莫此时脑子飞速运转,忽地一人的说书声传入了耳:
“……人间最苦诉别离,无情总被有情恼,这忘记过去,亦不知自己居何地的女子,整日言语疯癫、举止怪异,一心只想远离夫家,其夫泪洒庙宇……”
除了最后一句,怎么这书中女子的情况和自己这么像呢?
翁莫被好奇心驱使着,移步到了说书人摊前,接着听。
说书人摊前立着着一白衫,相貌文秀的公子,觉察到身边来人,这公子偏头一看,这一看,便忘记了听书。
少女身姿曼妙,容貌倾城,尤其是那一双含着秋水的双眸,顾盼生辉,此时正认真地盯着说书人。
白衫公子就这样微微侧身凝视着翁莫,未觉察到身后几步开外的目光。
拓跋赫苍眯了眯眼,眼神暗了下去,捏紧了手里的糖人。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那白褂说书人讲到“怪异女子”昏睡在了榻上便结束了言语,听书人给钱的给钱,散开的散开,翁莫欲往前走几步,问说书人故事是从哪里听到的。
因为刚才有了新的想法,这书中的女子和她的境遇如此次相似,翁莫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只是,刚往前迈了一步,手腕就被人捉住了。
翁莫回身,看了一眼身后的男子,本着礼貌的原则,微笑问道:“公子,有何事?”
“姑娘也爱听书?”
“她爱不爱听书干你何事?”拓跋赫苍压着一身怒气,拨开那人扣着翁莫的手,“岑文清,岑大公子,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数忘了吗?”
岑文清被遽然而至眼前的男子一惊,看清来人后,眼底闪过一丝狠厉,笑道:“原来是拓跋将军,失敬失敬。”
“你认识他?”翁莫被拓跋赫苍挡住了视线,于他身后问,“那你先和他聊,我有事。”
翁莫提着裙摆向说书人追去。
“先生,留步。”
说书人转了身,问:“姑娘,何事?”
“我想问先生,方才讲的故事是哪本书上的?”
一脸精明的说书人,眼神微转,伸出手掌。
翁莫明白他何意,叹道:“先生,稍等片刻。”转身快步至拓跋赫苍的身前,踮起脚尖,附耳道,“将军,借点银两。”
拓跋赫苍从袖中递给她钱袋,翁莫道了一声谢,又跑向了说书人。
岑文清见二人举止亲昵,关系熟稔,嘴角笑意全无,语气不似先前客套,问:“她是谁?”
“练潇辞。”
“你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