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许昭白不免多看了两眼
面相慈祥的管家在旁边乐呵呵说
“我家少爷日日来这梅园练剑,从七岁开始,少爷就可以做到在此练剑而不伤到梅园的梅花一分一毫了。”
语气中是满满的骄傲。
许昭白自幼在神水宫长大,习剑习的好是应该的,她是武林第一高手的弟子,不能坠了师父威名,不只是她,神水宫的弟子或多或少对自己都有着极高的要求。
她生平从未接触到这种会为自己的晚辈取得的一点点成就就满心满眼自豪的长辈,一时不知怎么作答。
她看了一眼走在一旁似乎根本没听到她们谈话的西门吹雪,想了想说道:
“我也可以。”
“什么?”管家一时未曾明白她话的意思。
“我也可以在梅花丛中练剑而不伤梅花一分一毫。”
这次连西门吹雪都看了过来。
管家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出来,乐呵呵地说
“姑娘也很厉害。”
许昭白说完就忍不住懊悔,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说出那句话。
接下来的路上,她仿佛下定决心当一个哑巴一个聋子,半个字都不愿意再说了。
直到管家备好药物和包扎物品,带着下人退了下去,独留她与西门吹雪对坐于室内,许昭白方才从刚才的窘迫中缓过来。
许昭白看着西门吹雪低头仔细挑拣所需的药物。
“你会医?”
“你不会医?”
一个熟知身体各个部位穴道的剑客一定是位不错的医师。
谁料许昭白直接点了点头
“我确实不会。”
西门吹雪抬头看向了她,许昭白脸上坦荡地仿佛自己不会医是多么理所当然的事一样。如果是陆小凤在这里一定会跳起来,一个剑客,一个能打败西门吹雪的剑客一点医术都不会?多么稀奇的事情,陆小凤一定好奇的不得了。
可现在在这里的是西门吹雪,他既不会跳起来,也不会好奇的不得了,他的脸上根不会因此有丝毫波动,仿佛在他看来这根本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白衣剑客挑好自己所需的药品,抬手朝着对面手腕还在渗血的女子说道。
“伸手。”
许昭白挑了挑眉,到是没再说什么,乖乖把手腕递给了他。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白衣剑客沉下眼睑,就像看向的不是女子的皓腕,而是一节木头,一块铁片,下针下的又快又狠,眼都不眨。
西门吹雪确实有着不错的医术,他给许昭白扎了针之后,许昭白的手腕就不再继续渗血了,后又仔细在手腕上敷了药膏,拿细软的白布包扎好。
许昭白从头到尾都颇有些新奇,她虽长在名门大[派,可性格颇有孤傲之处,师妹们喜爱她不假,但着实谈不上亲近。水母阴姬更是个高傲霸道的性子,等闲是不会特意关照弟子们的饮食起居。许昭白从幼时练剑起,磕磕绊绊小伤口是不断,但也从未这么精心照料过。
“十日之内不可碰水,一月之内不可动重物。”
许昭白正要张口说些什么,西门吹雪仿佛早有预料,抬起头淡淡地看她。
“剑也不能,”
银装女子颇有些丧气的闭上了嘴巴。
“那我能去看你练剑吗?”
“可。”
这确实是两个与世不同的剑道天才。
放诸江湖,观人练剑,都不免背上偷师窃技的色彩,但这二人说起此事,仿佛喝水吃饭一样简单。
万梅山庄等闲未有外人来访,陆小凤平时也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根本没有坐下吃个饭的功夫,这万梅山庄已许久未曾招待过客人。
许昭白随着西门吹雪赴席之时,颇有些惊讶,她离开神水宫之后,风餐露宿已是家常便饭,条件好时也不过是寻个客栈洗漱一番,与在谷中的岁月可谓天差地别。
如今在万梅山庄却寻到几分闲情雅致的少女时光。
八角厅中并无太多修饰,厅边摆着两棵迎客松,桌上有几道清淡小菜,旁边的红泥火炉温着一壶美酒。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许昭白进来就发现了这亭子竟是拿大片的玻璃作为墙体,在这样的冬日,既能温暖如春,又能看到庭中白雪红梅,何等巧思。
待赏遍四周,银装女子才施施然给自己倒了一杯美酒,此地只能客随主便,可不敢指望此地主人能为谁斟酒。
酒方入口,许昭白还没来得及打趣,就感到这酒似乎有些熟悉,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毫不在意地问了一句:
“这酒是在山下买的吗,到是好味道。”
“此酒只有万梅山庄所有。”
“为何?难道还有什么秘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