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涌动

思曼身后，步态摇曳生姿，当她对人展露笑容，那便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一号选手已经登台，台下掌声如雨，一曲悠扬的伴乐由远及近，又从绵延似水到激情澎湃，优美曲调充斥着整个宽敞的礼堂。

曲瑶提裙子和李思曼退到后台时，她感到有一双眼睛尾随着她，她朝四周望了望，发现除了工作人员匆匆一瞥，以及比赛的选手们紧张而茫然的注视，再无其他可疑的目光。

林痴灵和娃娃脸女生站在角落的钢琴旁边，和沈池几人一起，安静等待第一场歌唱表演结束。

娃娃脸女生排二号，再过两分钟，舞台的主角将变成她，这让她整个人的体态都崩得极紧。

曲瑶一边和李思曼几人谈笑，一边用目光去寻找周也齐的身影，发现他不在林痴灵那一伙人当中，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说不上失望，曲瑶看了看台词卡，重新记一下接下来的台词。

二号选手的表演由她来报幕，不出意外的话，一分钟后她又要站在舞台之上。

“曲瑶，你先过去准备。”李思曼提醒。

曲瑶：“嗯。”

很快，一号选手鞠躬退场，曲瑶在一片片掌声之中走上舞台。

后台四名工人抬起了巨大的钢琴，在曲瑶落落大方的讲话中，将钢琴移至舞台布帘后的正中央，时间掐得刚刚好。

当四名工人退场，工作人员接着后续工作，林痴灵也已经坐好在钢琴前，双臂优雅抬起，指尖放在钢琴黑白格上。

娃娃脸女生站在由支架立起的话筒面前，紧张地整理了一下着装，又强装镇定地握住了话筒。

“下面有请**级中文（1）班于安蕾为我们演唱一首原创歌曲《晚安恋人》，请大家送给她以热烈的掌声！”

“啪啪啪——”

台下掌声惊起，曲瑶身上的舞台灯光消失，聚光灯落在后方娃娃脸女生的身上，彼时钢琴曼妙的旋律犹似小溪里的彩色石头，干净澄澈，悠悠扬扬。

曲瑶退到舞台边角，在暗光里凝视台上的林痴灵，她配合着娃娃脸女生出色的歌声，优雅弹奏着乐曲，手指不断灵活弯曲和移动。

曲瑶从小到大没报过什么兴趣班，却也知道艺术生烧钱，请老师要钱，买设备要钱，走走停停参加各种比赛和考试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显然，林霍把林痴灵培养得很好，至少很舍得花钱。

而曲瑶自己呢？

生活费和学费都要靠她一点一点积攒下来，这世道果真应了一句话——世上只有爸妈好，没爸妈的孩子是一根草。

不再看林痴灵，曲瑶心事沉重地走回后台，李思曼过来迎接她。

“怎么站在那里这么久？”

曲瑶：“我想看看。”

“刚才紧张吗？”刘烨望着她。

曲瑶微笑：“还好。”

过了一会儿，曲瑶克制住了沉闷的情绪，她再次感受到一个如影随形的目光，凭着直觉，她抬头看向左侧，居然是沈池那一伙人，周也齐就在其中。

然而奇怪的是，沈池几人正向舞台那边走去，周也齐不徐不缓跟在后面，手里甩着一把折扇，慢悠且闲适，他也没有看她。

也许是错觉，曲瑶暗想。

三分钟后，林痴灵和娃娃脸女生离场，李思曼和孙晔上台报幕。

没过多久，林痴灵跑回后台，跑到周也齐面前，眉眼飞扬地讨要一句赞扬，周也齐惜字如金，把玩扇子回了两字：“还行。”

之后，一个老师叫走了曲瑶，询问她五号选手肚子不舒服，能不能改换出场顺序。

曲瑶表示自己不能做主，要等李思曼他们回来讨论。

李思曼回来后，大家认真讨论了一番，最后的结果是——希望五号选手能坚持比赛，以免比赛机制的各个部门乱了节奏。

当第五号选手状态欠佳地登上舞台，周也齐几位少爷哥已经离开，再见不到他们高帅的身影。

李思曼摆动手里的台词卡，颇为落寞地扫视后台每个角落，惋惜道：“好可惜，他走了，我还说找个机会问那位帅哥要微信呢。”

曲瑶有些心不在焉，思绪千回百转。

她也在想，自己是不是错过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正反省自己，曲瑶却在旁边的化妆台上看到......一把折扇。

一颗心似被人狠狠拨动了一下，空气中仿佛有暗潮在涌动。

折扇。

周也齐的折扇。

他落下扇子是有意还是无意？

曲瑶轻轻拿起扇子，一折一折打开，她开得极慢，仿佛要用眼睛去细细临摹扇子漂亮的纹路。

扇子开到中间，裂了一条宽缝，突兀的裂缝让扇面不再完整，颇给人几分意难平的感觉。

盯着那条裂缝，曲瑶忽而心跳如鼓，顷刻间她明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