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便舟车劳顿,家父念及我身体,才留我在家中修养。”
周灵彦蹙眉,在心中暗骂那沈月扬。
见沈明站立不动,周灵彦冲他挥挥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
“沈小公子,你可知我为何来找你?”
沈明低头:“是为玉佩之事。”
周灵彦点头,沈明接着说:“那日晚辈怯弱,许小姐古道热肠,不忍晚辈受人欺凌,这才将如此贵重的东西给我,希望许夫人不要误会。”
周灵彦明白,他将自己贬得一无是处,是为了辨明许芷此举并无深意,只为善良之举,是在维护许芷的声誉。
“芷儿既将此物给了小公子,小公子不好好收着,又送回作甚?”
“晚辈思来想去,此物实在贵重,又恰巧听闻许小姐生了病,便……”沈明越解释越没音儿,头也越发低下,仿佛真是因为他拿了玉佩才让许芷生病的。
“于是你便带着病冒着雨去送还,也难怪一旬过了你还未痊愈。”
“晚辈本就身体虚弱,不是因为淋了雨才一直病着。”
周灵彦见他仍向自己身上推诿,轻叹一声,接着摇头,如此善良之人怕是越要受着本不该受的苦楚。
她不再打趣,只将荷包递给沈明。
“沈小公子,此物既然芷儿已赠予你,便没有再送回去的道理,你若不想要,随你扔了卖了。只是莫再还回去,平白叫人伤心。”
“芷儿不知晓此事,沈小公子也最好不要让她知道。”
周灵彦说罢便起身要走,临走前还帮沈明劈了煎药用的干柴。
沈明捧着荷包站在原地,看着一地柴火有些不知所措。
周灵彦归家时已经傍晚,许英同许芷早换好了衣裳,许冠生也在一旁摆弄着衣领。几人见周灵彦来了,忙招呼她换上暖和衣裙,好为稍后猜灯谜御寒。
周灵彦扶额道:“许是你我太久不回来,方才在路上走着,几步便叫人塞些吃食,依我看今日闹红火你我就不必去了,免得再碰上这些,让孩子们自己去罢。”
许冠生闻之有理,百姓给的东西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索性便在家呆着,倒也省了这些麻烦事。
兄妹二人虽有些遗憾,步子却不慢,正月十五街上人多,二人未驾马车,七乐与福伶在后面跟着,没多久便到了福顺楼前。
福顺楼前张着三面镂空屏风,屏风足有三人高,三面共挂九九八十一道谜面,先见谜面,猜得谜底便将谜面揭下,先讲谜面后讲谜底,若是答对了,则掌柜击锣,门前的小二便将礼品送出,若答错了,则送出一小杯佳酿,也算讨了个好彩头。
许家兄妹来得晚些,楼前人声鼎沸,也总分个先来后到,二人不好挤进,便围在外圈看着大伙答题。
谜面剩个约莫十几张时,福顺楼的掌柜出来了。
陈石诗先向众人行礼,而后朗声道:“一炷香内未有人再揭谜面,想来是余下的挂得太高,便请伙计一个个念,应答者凡正答,福顺楼今年一整年的新菜色可无偿品鉴!”
一时间人群沸反盈天,许芷同样雀跃,别说无偿品鉴,便是有偿,这福顺楼的新菜式也不见得能拿到,她看向许英,许英冲她点头,二人一道盯着那伙计。
“两只耳朵,打一字。”
众人尚未反应,便听稍远处一声朗笑,接着传来熟悉的声音:“聂!”
许芷回头,他们本就在外围站着,离那些人更近些,看得也就清楚,许芷见哥哥掩藏不住的兴奋,心想看来今晚哥哥又要一醉方休了。
答题者正是贺淳安,他大抵是又吃了些酒,面色红润,一旁站着一袭白衣的聂木斐,另几人许芷看着有些眼熟,却叫不上名字来。
“宜恩兄,知非兄,你们才走,怎地又回了青州?”
许英迎了上去,先问了一句,方才看到一旁的生面孔。
“在下青州许英,这是舍妹阿芷。”许芷随许英一道行礼。
“早闻许小将军英姿不凡,如今见了果真如此。”一少年头戴抹额,披着柳绿色斗篷,上前迎道。他眉眼低垂,看上去年纪不大,乖巧得很,手里还拿了几个糖人:“在下京州叶盈峰。许家阿妹,要吃糖人吗?”
许芷笑着接过,又听一旁一袭黑衣的男子道:“郑口宋瑞昌。”
许英一一回礼,正巧小二送来了玉牌,那玉牌小巧精致,刻着福顺楼三字。
贺淳安领了,将手牌递向许英:“我们不常在青州,放在身上也是多余,不如祐然兄拿了带小妹吃。”
许英也不推脱,道谢后塞给许芷:“若是菜式上新时各位在青州,那这个东家定要让在下来做,万望莫要推辞。”
叶盈峰笑道:“那是自然。”
“原是已经回了霍州,只是半道听闻消息,说李先生途经青州,动了讲学的念头,宜恩心急,担心晚来了没他的位子,这才拉着我又匆匆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