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必须得混过去啊。
否则这夫人连亲生女儿的死都不在乎,那自己一个外人岂不是死的更快!
“你、你是谁?”
“兰儿,我是你娘亲,难道不认识了?”
裴兰见眼前夫人眼露惊讶,继续表演道:“娘亲、不是你这样,头好疼……”
前面的话是假,但是头疼却是真的。
这具身体也不知是发烧多久,裴兰觉得浑身都使不上力气,有点虚!
周夫人看着塌上虚弱的小女儿,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
蕙姨先反应过来,满是担忧的低声避讳道:“夫人,莫非小小姐是发烧,烧坏脑子?”
不过这话真是帮了裴兰一个大忙,正愁没正当借口呢!
于是裴兰望着蕙姨,一咬牙唤了声:“外婆……”
蕙姨吓得连连摇头道:“这、这真是病的不轻啊,夫人该怎么办?”
周夫人还未来得及应声,忽地外间有婢女来报:“夫人,老爷回府了。”
“蕙姨,你好生照顾兰儿,我去看看老爷。”
“是。”
裴兰见这位夫人急匆匆离开,心里偷偷松了口气。
而留下来的蕙姨坐在榻旁拧帕巾尽心尽力照顾小小姐。
裴兰为避免露出马脚,只得闭上眼配合,没想却不知觉昏睡过去。
另一方来到主屋院落的周夫人,看向坐在书桌前的裴邵唤:“老爷回府,莫非宫里没事了?”
裴绍正倒着酒,自斟自饮,面色复杂道:“大势不妙,太子不听劝阻错用大将,众叛军一路势如破竹,恐怕南豫国都要守不住了。”
“那岂不是要尽早离开国都?”周夫人思量着应。
“现下来不及了,夫人且听听外边攻城的噪杂动静,恐怕很快就能见分晓。”
裴绍本不欲陷入南豫国君继承之争,可国君为助长太子势力,当众将自己幼女与年幼的皇长孙赐婚。
如此一来,朝中人人皆知裴绍与太子一党。
所以太子若是被逼退位,裴绍必定会遭殃。
周夫人神色严肃道:“老爷,兰儿她昨日落水病了。”
“怎么回事?”裴绍妾室众多,不过对于主妻的儿女最是上心,更何况兰儿还是与太子的子嗣有婚约。
“本是不小心落水染上热病,昨日昏睡一天一夜,现下刚醒却神智不清了。”
“那该早些请宫中御医来给兰儿治病啊。”
裴绍起身偏要去看看,没想窗外忽地一声巨响,随即传来号角声。
两人纷纷停了动作,周夫人叹息道:“老爷,叛军攻城只是时日问题,兰儿与太子的皇长子又有婚约,裴府恐怕都会受牵连,现下她既失了记忆,倒不如派人先将她秘密送至外地,你我对外宣称她已病故,如何?”
裴绍并未立即应答,半晌,才点头应:“事已至此,只能如此。”
现在若是与太子断绝关系,裴府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深夜里裴兰昏昏沉沉的被蕙姨抱出院落,从后门乘坐车马悄悄离了裴府。
等病弱昏睡的裴兰醒来,才发现眼前又换了场景,还以为自己改命了!
“小小姐醒了,要喝粥吗?”蕙姨探近询问。
这熟悉的人,让裴兰瞬间心如死灰。
竟然还在南豫国!
不过裴兰气归气,吃饭还是得按时吃,毕竟断头饭吃一顿少一顿。
这般裴兰吃饱喝足恢复些气力,视线看向车马帘子外的景象,只见闹市人倒是挺多,不过自己这要是去哪?
还没等裴兰开口询问,车马忽然停了下来。
“蕙大娘,天要黑了,不如先住一晚客栈,明日再赶路吧?”赶车的护卫奉平对蕙姨说着。
蕙姨抱起小小姐下车马,谨慎的防备外界的视线。
裴兰虽然觉得被人抱着很别扭,但是也没力气下来蹦蹦跳跳,毕竟原主身子实在不太好。
不过裴兰眼睛是一刻都没歇下来,目光从走街串巷的货郎到耍刀卖艺的江湖人士,看的是聚精会神。
客栈堂内人声鼎沸,三教九流的人们聚集高谈阔论,蕙姨和两护卫很是小心选择一处角落落座。
“听说太子自焚而亡,现在国都那边死了很多人。”
“国君这么多儿子,那将来谁当国君?
“嗐,谁厉害谁就当呗,反正没咱们贱民的份,喝酒!”
人声鼎沸时,裴兰视线落向紧随而来入客栈的一队人马。
这些人长的高头大马,按理不应该小心翼翼,可是他们却将一小箱子放置最角落,好似藏了什么宝贝。
裴兰目光好奇的看向箱子,却没想到箱子忽然动了一下。
咦,莫非是个箱子妖怪!
待那稍稍撑开的缝隙之中露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