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素质很差,你们忍一下
人正站在门口,两个人的表情都极其精彩。
叶承山最是好面子,长子出言不逊,自然是被训了一通。而叶执句句有理有据,反倒令他颇为欣赏。
没想到他这个二女儿看着不起眼,竟还有些急才。叶承山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跟张员外提价了。
他们走后,房间里只剩下叶执和叶灵两个人。
叶灵房间里有个很大的实木书架,上面摞满了形形色色的书籍,看样子都是仔细翻阅过的。书桌上还躺着本翻了一半的《奇物志》,上面有朱笔勾画过的痕迹。
她和叶灵隔着书桌面对面站着,谁都没先开口打破沉默。比起叶执的自在从容,叶灵表现出明显的局促。
叶承山拍拍屁股走人,叶夫人去安慰受了委屈的儿子,没人在乎叶灵怎么想。她看上去受宠,实则不然。
话又说回来,叶执没想帮她,刚才出头也只是单纯看不惯叶勉那副欠揍的样子而已。
她抬脚跨出门外,背影潇洒,只给叶灵留下一句话——
“心术不正的人,读书也没用。”
翌日,张员外带着彩礼如期而至。从他进门的那一刻起,叶承山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仆从手上用红布盖着的托盘。
叶执在心中冷笑,这笔钱可不是为他准备的。
这个老淫棍的眼睛在叶执和叶灵身上扫来扫去,嘴角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让人看了直犯恶心。
叶夫人想让叶灵待在闺房,最终没拗过叶承山。说到底他还是没死心,想看看这两个女儿卖哪个能划算些。
今日叶执换了身螺甸紫对襟滚边棉袍,衬得她更加清丽秀气、娇小可人。
要知道叶执以前身高可有一米七,那风衣穿起来跟拍电影海报似的,走路都带风。宿主这个身体条件……算了,豆芽菜就豆芽菜吧。
意料之中,张员外似乎对叶执很满意。席间,他与叶承山父子谈笑风生,推杯换盏,互吹牛皮,好不惬意。
三位女眷默不作声,全程陪笑布菜,活成了背景板。叶夫人心里堵,破例喝了几杯酒,叶灵则是一杯酒都没喝。
她时不时瞄一眼叶执,见她神色如常,不知为何,心里更加忐忑不安。
叶执在看着张员外笑。
那种笑容很难形容,像是暗夜里躲在树丛后,随时准备张开血盆大口的野狼。
叶执敢保证,张员外不止带了一百两。
果不其然,叶承山提起彩礼的事儿,暗示张员外多给点。这老头早有准备,命令仆从打开另一口箱子,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百两白银。
“这……”叶承山的眼睛都直了,但他还保留了一丝理智,“张员外这是何意?”
张员外捋着山羊胡,露出一口黄牙:“叶老弟,好事成双啊。”
叶执的猜测没错,这老东西想买一赠一。
她这个当事人还没怎么样,叶灵已经吓破了胆,叶夫人手中的酒洒了出来。
她们的命运全凭叶承山掌控,他若是不做人,她们除了像叶执那样以死相逼,也没有别的办法。
生若浮萍,俯仰随人。
这就是女性的命运。
一张八仙桌,三男三女,中间仿佛有一条深不见底的鸿沟。此时没有血缘亲情,只有一个性别对另一个性别的觊觎和掠夺。
这不是简单的强与弱。
张员外的贪婪,叶承山的算计,还有叶勉的事不关己,都在把她们推向无尽的深渊。
叶执不会怕,怕没有用,拿到谈判的筹码逆转局势才要紧。
她提议屏退家仆,关好门窗再商量,免得有人多嘴传出去败坏家族声誉。
叶承山听了她的话,当真让无关人等都出去,只留他们六个。现在膳厅外四下无人,十分适合某些秘密的滋生。
很好,接下来该她表演了。叶执算了算时间,估摸着药效应该快要发作。
张员外见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独嫁难免思家,姐妹结伴也有个解闷儿的人,二小姐意下如何?”
叶执盯着的其实是他手上的金戒指。不过既然他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叶执就大发慈悲地回答他好了。
她莞尔一笑,柔声说道:“只怕张员外无福消受。”
上次去医馆时,叶执恰好碰见他的家仆,正偷偷摸摸地替张员外买神仙丸。说是上了年纪力不从心,府里姬妾跑的跑,偷的偷,简直乱成一团。
“说来也是,一个无能的糟老头,难怪人家看不上你。”叶执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轻声细语扎透了心,“土埋半截的人,还是莫要再吃奇怪的药了,省得死相难看,遗臭万年。”
“你你你!”张员外双目圆睁,捂着心口,差点没气得撅过去。
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叶执能如此口出狂言,都被她惊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叶承山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