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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马府，顾清忧又尝试着弹奏了一遍如梦曲，进入马夫人的梦境中，看见的仍旧是一团黑气。

许落则早就因为一天的奔波劳累睡着了，今晚这一趟什么收获都没有，就打了一场不要钱的架，还好她这几天有好好练习一些防身招式，每天跑五公里增强体质，虽然她还没有学会术法，但刚刚打的架也没有吃亏。

那几个敢打她的，全被她还击了，估计现在还在为自己被薅掉的那几撮头发懊恼呢！

第二天一早，果儿就给他们送来了，蔬菜饼和生鱼片粥，那粥上还点缀着翠翠绿绿的小葱和香菜，看得许落是胃口大开。

“两位应该没吃过我们这儿的生鱼片粥吧，这黑鱼是李大厨一早从早市里买的，夫人以前很喜欢吃这鱼粥，她说黑鱼的肉质鲜嫩，做成鱼粥喝最合适不过了，自从小少爷出了那事之后，夫人就没喝过了。”果儿有些伤感地说。

许落尝了一口，确实是非常不错，这粥里还加了一些块头很小的芋头，吃起来鱼片嫩滑可口，粥的味道更是又稠又滑又糯，真的非常不错。

顾清忧喝了一口，便把粥放下了，“听起来你跟马夫人感情很深厚。”

果儿点点头，“我自十岁被买入府后，就一直服侍在夫人左右。”

许落喝了一口粥，问道：“马夫人是个怎么样的人？”

“夫人啊，夫人是个心地非常善良的人，她每个月都会到浮光寺施粥，对待我们这些下人也从不苛责，有一次我把她辛辛苦苦织了大半个月的锦绣给弄脏了，夫人不仅没有责罚我，还安慰那个时候吓坏了的我，夫人真的待我们极好。”果儿越说眼眶是越红。

许落点点头，又八卦道：“我看你家老爷对夫人倒是上心得很，想必十分恩爱吧。”

果儿抹了一把眼泪，“对啊，老爷对夫人好得不得了，知道夫人喜欢梅花，特意去东海寻了一些品质比较好的梅花种在夫人的院子里，冬天的时候还会每天折一枝放在夫人的房中。前段时间因为夫人睡不好，特意找了去寻了治失眠的方子治疗夫人的失眠症，自从点了那香，夫人确实能入睡了，精神也好了不少。”

本来在一旁安静吃饭的顾清忧忽然抬起来头，猛地说道，“你刚刚说什么？香？什么香？”

果儿被吓得一愣，“就、就夫人房内的香啊。”

“继续说。”

“说……说什么。”突然被这么一问，果儿脑中一片空白，紧张得不行。

“香！”

“……香，哦，那香是我们老爷从寻香阁买的，说是闻了能令人心旷神怡、去忧解乏的，所以老爷才买回来点在夫人房中的。”

刚咽下去一口粥的许落问道：“什么香能去忧解乏，这么神奇？”

“听老爷说，此香叫‘无忧香’，是寻香阁独售的一款香。”

许落又问：“寻香阁，是做什么的？买香的？”

果儿点点头又摇摇头，“寻香阁是我们这儿最大的香料铺子，除了买香料外，还有买驻颜霜、回春膏、还有一些寻常女儿家的常用的胭脂。”

许落心想：这不就是现代的线下化妆品专卖店吗？

顾清忧不客气地追问道：“这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马有才又是什么时候买回来的？”

“这香……什么时候出现的，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两年前，又好像是……”果儿极力思索着却什么也想不出，只好道，“我也不大清楚，老爷是半年前买的香，顾小姐，难道这香有问题吗？”

顾清忧没有回答，只是脸色不太好看，她应该早就想到的，这香不是一般的香，难怪她的入梦曲会失效，难怪进入马有才妻子的梦中看到的竟是一团黑气，原来是因为这妖香。

《山海全物录》有记载，北海雪峰山有一妖，称幻妖，能结幻境，相传五百年前，有一男子因心爱的姑娘患病离世，徒步十年，历尽艰辛终上雪峰山，幻妖一族见其可怜，便为其筑建幻境，令其在梦中与心爱的姑娘相守。

妖力越强悍的幻妖能缔结的幻境便越大，但同样的，所需的妖力便越多。

有些幻妖会选择偷吃别人的梦境来补充消耗的妖力，但这不过是冰山一角，更能快速补充妖力的方式便是寻找长时间陷入某种情愫的人，让其陷在幻梦中直至生命枯竭。

这香恐怕就是幻妖广撒网的杰作，这样既能吃掉那些普通梦境又能找出更有益于自己快速补充妖力的‘有缘人’。

这妖怪脑子也不算笨，竟然能想出炼香这种法子，要不是许落的那一番追问，或许她直到现在也没往这一个方向想。

两次了，藏金山那次也是因为她不小心踩坏了那颗妖丹，他们才释放了常阳镇里被那妖怪杀害的百姓的回忆碎片，这次又是因为她无意间地追问……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

顾清忧看向许落，见她奋力吃粥的样子，摇了摇头，将先前的推测尽数推翻，眼前女子不过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