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这变故来得突然,沈菱歌抬手横在大汉与刘员外中间,直直逼视着大汉,“这位兄台,你冒然闯入他人厢房,好生无礼啊!”
那大汉满脸横肉,凶神恶煞,“老子就无礼,如何?”
“你……”纵然沈菱歌伶牙俐齿,然此时出言激怒这样一个粗鲁的男人实非上策,“不知阁下为何要高价收这瓷窑?”
原书中并未有只言片语提及槐杨楼议事,更是不知眼前这大汉是何来历。
眼下与她有纠葛的无非是大叔伯或是余时安。
他们竟要对她赶尽杀绝吗?
那大汉重重地拍击桌面,桌上的茶壶随即弹起。
“老子愿意买就买!管你屁事!”
大汉言语粗暴,丝毫无道理可言,“刘员外,你可想清楚了,她给你那些可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况且她不过是个女人,有何本事。你要是信她,当心最后连屁都没有!”
刘员外的视线在大汉与沈菱歌之间徘徊,许久,终于还是摇头叹了口气,“沈姑娘,对不住了。”
拾起桌上纸张,继而递给沈菱歌。
沈菱歌心中燃着的火焰瞬间被浇灭,呆呆地望着刘员外手中的协议,眼神再不复先前的锐利,眸色黯然。
双臂像是上了千斤锁,就连抬起也那般艰难。
立在一旁的大汉终是耐不住性子,一把抓过纸张揉成一团丢给沈菱歌,一面将银票塞给刘员外,“那就这么定了,刘员外,拿了银两便快走吧!”
原想着成事之路必有阻滞,万没想到现在连瓷窑都拿不回来。
没了瓷窑,又如何烧瓷?
沈菱歌犹如冰水浇淋,堕入寒潭。眼睁睁地瞧见刘员外收好银票,与那两个大汉一同出门。
跌坐在圆凳上,欲哭无泪……
雪粒儿簌簌地落在窗棂上,扰得人心浮气躁。
“刘员外,在下这里有一千五百两银子。你将这瓷窑卖予在下可好?”
这声音,怎得有些耳熟?
抬起头来,只见一身着深紫色长袍,腰间束带上坠着玉佩的男子。眉目俊秀,神态温和,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地望着刘员外。
此人不是余时安又是谁。
“你小子砸场是不是?”
两名大汉气势汹汹地阻住余时安。
“您二位尚且可以砸那位姑娘的场子,那么在下又为何不可?”
余时安说得轻松自然,但是却让两个看门的脸色难堪到了极点。
其中年纪稍大的男子怒喝道:“别跟他废话!把他丢出去!”
另一名稍年轻些的壮汉应声走到了余时安旁边,伸手要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扔出去。
然而就在这时候,只瞧见那飞身而来的壮汉硬生生滚下了楼梯,登时哀嚎起来,起不来身。
余时安站直身体,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肩上的浮尘,转过头去,“也不知二位替何人办事,这伤了身子着实不划算。”
那年纪稍长的壮汉指着余时安,“你是何人?我劝你不要淌这趟浑水!”
“在下余时安。”
听到这三个字,对方表情微动。
在这富云县,谁敢得罪余家。
刘员外见此场景,将怀中千两银票还给那壮汉,“老夫也是生意人,向来价高者得。”
随后,又面对着余时安,“余公子,这是瓷窑的房契地契。”
他确实是没想到,前段时间只花了五百两买来的瓷窑,此时成了香饽饽。
“多谢。”余时安伸手接过。
壮汉一见这变故,只得狠狠咬牙,下楼扶着受伤的兄弟离开。
厢房外喧嚣稍停,沈菱歌不知自己是何等心情,兜兜转转这一圈,还是得和余时安周旋,“余公子今日来此,高价买得瓷窑,总不会是准备白送给菱歌吧?”
“沈姑娘果然蕙质兰心。”余时安打发走了门外的人,迈入厢房中。
“说吧!什么条件。”
面对沈菱歌直截了当地询问,余时安也不接话,只淡定地让小二重新换了桌酒菜。
既然余时安不出声,沈菱歌也选择静观其变。
待小二料理完毕,退出厢房后,余时安才为沈菱歌倒上茶水,瞧她神色戒备,笑道:“沈姑娘莫慌张,在下也非趁人之危之人。”
“余公子毋需客套……”
“沈姑娘。”余时安抬手打断她的话头,轻抿了口杯中热气腾腾的茶水,“其实是在下有事相求。”
“哦?”沈菱歌弄不清楚余时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想化被动为主动。
“其实菱歌颇为好奇,余老爷在世时乃是八品官员,一年俸禄撑死不过二三十两,那点银子还需支付你家中奴仆工钱。”
“好,就算你家有祖宅。而你们那祖宅又没有变现。敢问余公子何来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