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命
,一时间陷入两难。她不是不想走,只是至少要等他醒来,知他安好。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郭父心急如焚,不由郭精奇选择,拉起她的手便往光圈处去。郭精奇的两腿却下意识地不配合,像灌了铅,执拗不前。
眼看手就要触到光圈了,忽闻不远处鸡飞狗跳般地嘈杂声,从中郭精奇清晰地听出不止一人在叫嚷着“太医,快宣太医,陛下不好啦!”
郭精奇立时挣开了郭父的手,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不受他的控制了。
对着郭精奇跑去的背影,郭父大喊,“冉冉,你会后悔的!”
郭精奇闻声顿住了脚步,回头望向颓丧的那个身影,心头一紧,又奔了回去,眼看郭父一张脸上有了欣慰的笑容,郭精奇扑进他怀里,伸出双手抱紧他,哽咽着道,“爸爸,对不起!”说罢,扭头大步向前不再迟疑。
郭父泪流满面,朝已渐行渐远的郭精奇道,“孩子,把这个拿走,它能帮你救他的命。”
郭精奇停下转身,只见一个盒子落地,而同时父亲连同光圈消失不见,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真正的悲伤莫过于得到又失去,郭精奇缓了好一会儿才有勇气再走回到刚才光圈的位置,捡起地上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注射器,里面淡蓝色液体发着幽幽的光,一行小字清晰地显现在注射器的推杆上-“强力护心剂”。
郭精奇将盒子护进怀里,再抬头已是泪流满面。
她没有沉浸在离别的伤感里太久,因为福宁殿里那个同样爱她的人还在等着她去救。
待跑回福宁殿,触目所及皆是绝望的悲伤。她径直走到塌前,眼看着双眼紧闭双唇惨白的赵祯,打开盒子取出那管药剂,如护士给病人做注射般,撕开注射器的包装,推出针管中的空气,掀开赵祯的衣襟准备注射之时,被横加阻拦,一时间沸反盈天。
“难道你们想让他死吗?”郭精奇厉声质问。
无人能答,殿内静默片刻后,杨太妃掷地有声,“净妃,就按你的法子做吧!”
“不行啊,太妃娘娘。用针历来是用在穴位上,而净妃娘娘这般直接扎进心口,不是救人而是致命啊!”太医院太师这般道。众人反对声又起。
“那你们可有更好的法子?”杨太妃冷声问道。众人又垂下了头,确实已是无计可施。
当即杨太妃高声道,“净妃,下针吧!一切后果,哀家来担!”
郭精奇闻言不再迟疑,找准位置一针下去,随着药剂被一点点注入赵祯的心脏,郭精奇的心扑通扑通跳得越发厉害,周遭一众人等也都是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郭精奇拔出针头时,赵祯缓缓地睁开了眼望着她。郭精奇再也绷不住了,像个受过惊吓的孩子般瘫在榻边痛哭流涕。
旁边神经紧绷的小皇后也不由地流下泪来,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双手合十虔诚地仰头拜天。
“你该走的,为何留下?”赵祯日见好转,不出两日已经可以开口说话了。
“在你半死不活的时候吗?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郭精奇冷声道。
“你心里果然还有我。”躺在床上虚弱无力的赵祯一双眼在她脸上移不开,嘴角不由地微翘着。
郭精奇不言语,板着脸将巾帕丢回水盆里,正要从榻边起身,袖角却被拉住。
“对不起,精奇。”
赵祯的声音轻轻柔柔地传入耳朵,却像一锤砸进了她心里,震痛。
“原谅我好吗?是我错了!”
郭精奇别过头不吱声。
“我赵祯对天发誓,自此必护你周全,保你一生无虞。否则必遭天谴,不得善……”
郭精奇伸手捂住他的嘴,气闷道,“虽然我不相信誓言,但也并不想你这么咒自己。”
赵祯蹙着眉若有所思道,“是呀,我不止一次食言了。”随即他将手伸入锦被,等手从锦被再抻出来时握着个东西递进郭精奇手里。
郭精奇摊开手一看似曾相识,不消片刻就认出了这曾经是两人初见时,她作为抵押物扣在自己手里的赵祯的那块龙纹玉佩。
“这块玉佩是我朝皇帝历代相传之信物。”
郭精奇一听,拎起来细看,不免了然道,“原来如此,原来是天子身份的象征,要么你当时那么宝贝它,不愿意给呢。”
“不仅如此,更重要的是它还是把钥匙。”
郭精奇一脸不解。赵祯继续,“垂拱殿龙椅背后,有一个云纹凹槽,与这块玉佩的纹路契合无二。只要将玉佩嵌入那凹槽里就会触动机关,龙椅便会自动挪移,地格将呈现出一个一人宽的暗门。由此暗门便可进入一条地道,顺着地道即可离开皇宫。”
话说至此,郭精奇不由地张大了嘴巴大眼圆瞪,木木地道,“所以我挖出的那个地道最后贯穿的那段不是谁的地府,而是皇宫暗道?”
“是的。这里皇族最后一道保命符,向来是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