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会

【五条悟×你】

【一篇完】

“出声。”

“啊——”

“什么时候发烧的？”

“下午一点多。”

“咳嗽吗，痰多吗？结婚了吗？月经正常吗？”

……

现病史：咽干，流涕，咳嗽不剧烈，无气喘，无呕吐腹泻，无心悸胸闷，无下肢浮肿。

体格检查：神志清，精神可，咽部充血，两侧扁桃体肿大，两肺呼吸音粗，无干湿性啰音，心律80次/分。

诊断结果：甲/乙型流感病毒抗原——阴性。

……

所以，只是一场发烧至39.6度，需要挂三天点滴的感冒。

你低头看着输液贴在手背上的弹力绷带，安慰性地想，护士很温柔，拔针的时候一点都不痛啊。

出了医院，就是地铁站。

你戴着口罩闷咳了一声，要不还是不要坐公共交通了，万一把别人传染了怎么办。

站在十字路口，你有些头晕，还有点肌无力。打车吗？要是把司机传染了怎么办。

算了，走回去吧，正好出点汗。

天色渐暗。

你喘的粗气，从口罩和鼻梁的缝隙里透出来，使你的镜片起了雾。

一盏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的路灯，也是因为电压波动，导致它一闪一闪的。

你仰头看去，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是什么怪奇物语吗。

还真是？！

骤亮又刺眼的灯光模糊了你的视线，你忍不住地闭上了眼睛。

再睁眼时，你茫然地环顾四周。

你看着陌生的街道发愣。

要不是被检验科的小姐姐扎了两次的中指还在隐隐发痛，你都怀疑自己不会是烧坏了脑子，病傻了吧。

看着前面那个小小的白色脑袋，你更加确信自己是烧傻了。

他穿着卫衣，手插在兜里，慢悠悠地走在你前面。

你恍惚地跟上去，是他吗？

“嘭——”

“抱歉——女士！你还好吗？”

“女士——需要帮你叫救护车吗？”

……

“喂，你认识我吗？”

被撞倒后头晕眼花的你，脸色差劲得仿佛快要死掉。你向撞倒又扶起你的男士道谢，向聚过来的无关紧要的群众道谢，最后向才到你腰间的男孩微微一笑：

“不认识哦。”

“还有，不要跟陌生的大姐姐搭话，被传染上感冒就不好了。”

然后就莫名其妙被明明很可爱小朋友板着脸“威胁”了。

坐进甜品店的你，隔着口罩都能闻见甜点被烘焙的香气，让你的心情变好了点。

点了一份精致的小蛋糕，尴尬地发现自己的手机支付不了。

最后是小朋友瞥了你一眼，向店员递上了自己的卡。

在等待的过程中，小朋友一开口就提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你的手机为什么显示的是二十年后的日期？”

桌子上摆放着图案格外好看的餐巾纸，你盯着上面的花纹，诚实地回答了他：

“因为是我在做梦啊。”

“竟然梦到了自己没有参与过的过去。”

“不知道这时候的自己在干嘛，应该……不会是在玩泥巴。”

你扯了扯嘴角，开了个玩笑。

小朋友安静了一会儿，又问：

“你的身体很差？”

你回望着他的蓝眼睛，哈哈一笑：“只是个小感冒，过几天就好啦！”

***

依旧骗不过就算是小时候的“六眼”。

被破坏到无法再使用的术式，被修补到勉强还算得上普通人的身体。

仅存一点点的咒力微弱到不可计，要不是六眼能看见，也无法相信所处的商业街不知道从哪凭空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大姐姐。

因为遭受了无法接受的痛苦，身体就突然垮掉了。

还有精神。

口罩未遮住的双眼，见到他时，有些不敢置信，好像是闷咳导致一闪而过的晶莹。最后朝他弯了弯眼梢，还要说不认识自己。

现在也觉得是在做梦，带着怀念地瞧着自己。

小朋友非常聪明：“不会是二十年后的我死掉了吧。”

***

医生写下的体格检查是神志清……心律80次/分。

好像没有诊断出——有心碎综合征啊。

你捂着胸口，感受着里面揪心般的疼痛，额前冒出汗。

有点担心会吓到小朋友，你弱弱一笑：

“太夸张了是不是？听见‘死’这个字，好像就犯心碎综合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