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大仙饶命啊
那条绒毛尾巴一松开,君宜的呼吸终于顺畅了。
她猛咳了几声,可还没享受到那自由的呼吸多久,脖子上就多了一条藤条,拴住了她。
控制藤条的多禄一拉,君宜就被拉着踉跄往前走了两步。
“死丫头片子,敢拔我的毛,信不信我把你的心肝挖出来,架在火上烤来吃了!”
这死狗,口气还挺大。
一个妖物,已修炼到要食人心人肝的地步了。
呸——
君宜在心里啐了一口,满是不服气。
“狗大仙,是小女子有眼无珠,你大人有大量,求你放了我。”
君宜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当奴婢久了,这动不动就跪的功夫,君宜早就练就了,刚入宫时,她的膝盖头跪秃了皮,流了血,弄出了茧。
时间一长,茧厚了,后来君宜就是跪在刀山上,都不觉得疼。
何况,她也没跪在刀山上,这山林里的泥路,比宫里发冷坚硬的地砖好跪多了。
方才君宜还满脸写着‘死狗,我要杀了你’,这转瞬,骨头身体就软下去了,嘴里喊着狗大仙。
“说了我不是狗,是狐狸!”多禄抖动起屁股上的八尾,“我是九尾狐仙,你是没见过狐狸吗?臭丫头!”
管他是狗还是狐狸,既然他想当狐狸,君宜依了他。
“是是是,狐大仙,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望大仙放小女子一条生路,去了山上的尼姑庙里。”
多禄见这丫头片子态度转变痛快,伏低做小,是个当狗腿子的贱命,心里生了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当个端茶倒水暖床婢子的念头。
拴在君宜脖子上的藤蔓落下。
“你叫什么名字?”
君宜摸着勒红的脖子,看向多禄,“我叫君宜。”
“你去山上尼姑庙做甚?”
打又打不赢这头狐狸,君宜只想交代完了,好赶路,便如实交代道,“我原是宫里的一名婢女,因为主子有喜,皇上特赦我这种还差五年到出宫年龄的宫女提前出宫,我家里人为我张罗了一门亲事,我不满意,因此逃婚,往山上躲。”
原来是这样。
她本就是在宫里为奴,想来伺候人是不差的,多禄打定主意,拿她做自己的侍女。
“我就是从山上尼姑庵下来的,上面不知哪年生就荒废了,你单身一个女子上去,遇到了在庙里歇脚的歹人,岂不是羊入虎口。”
君宜一听尼姑庵荒废了,心中想着另寻处地儿,需立马下山,雇辆马车前往别处。
可看到自己扁塌的花包袱,想到这狐狸把自己的钱财偷了去,哪儿还有钱去雇马车。
别说是雇马车了,就连吃饭都成问题。
“好大仙。”君宜对多禄谄媚一笑,“你把钱财还了我,给我一条活路。”
多禄的八条狐狸尾巴摇了摇,低头沉思。
君宜看见他额头双眼之上有一缕绿毛,君宜辨不出那浅草绿是这头狐狸狗不小心蹭上的,还是他生来就有一簇杂毛,白中带绿。
“我可以把钱财还你,但只是拿给你保管,这钱,还有你这人,都是我的。”
这话好没理!什么叫钱和人是他这头狐狸狗的了!
在宫里给人当奴才,出了宫,还要给这狐狸狗当奴才,也太没天理了!
君宜杏目圆睁,双手叉腰就要斥责这一头蠢赖的杂毛狐狸狗,多禄瞧着她气性上来了,脚下踩着拴过她的藤条,说道:“我看得起你,才让你当我的仆人,如今咱俩,我是主,你是仆,你若好生伺候,听我的话,我会善待你,你若心发怨恨,对我龇牙咧嘴,我不会给你好果子吃。”
狐狸爪子踩着的藤蔓就是用来敲打君宜之物。
纵有万般委屈与千般不服,君宜还是把苦往肚子里咽,说道:“能伺候大仙,给大仙当奴才,是小女子的福气。”
君宜的手背在身后,两只手绞紧了,面如灰土,并不好看,在心中一个劲安慰起自己:好女不吃眼前亏!
“甚好。”多禄对她这种能屈能伸的转变很是满意,便指了树边藏宝的地方,“向下掘两尺,方可见到钱财。”
“你也别叫我什么大仙,让旁人听去,以为我有什么大本事,我贱名叫胡多禄,你日后,唤我多公子。”
多禄指了藏宝的地方后,君宜就坐在了那块松软的土上,一边挖,一边对多禄说道:“您大人都会开口说人话了,拿尾巴缠人,这都不算本事的话,我等凡人就是一稻草,弃之烧之。”
这话的语气颇有几分嘲讽,听得多禄其中一尾狐狸尾巴抖了抖,想要掌嘴君宜。
这丫头片子,竟敢与主人这样讲话。
只是这尾巴还没伸到君宜面前,抽打她的嘴巴子,她就哎哟一声,往一旁倒去,指甲盖里全镶着黑泥。
乍一听,多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