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医生姓冷
他瘫在沙发里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新闻软件跳出一个通知。
他点开,看到一条本地城市新闻,下午五点,正是放学下班的时间,一名持刀歹徒冲进学校砍伤了几名学生和老师,此人行状疯癫,接警赶到的警察被袭击,重伤一名,轻伤两名,重伤的警察在送医途中途中不治身亡。
陆骁看到了身亡警员的照片,赫然是林言夕,他猛地从沙发里站起来,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发黑,待到他站稳的时候才清楚地意识到,手机正安安静静躺在茶几上,压根没开,刚才在沙发里睡着了,那是一个梦。
他看着被他掀翻在地,正对着他龇牙咧嘴哈气的猫,恍然,原来刚才死猫坐在他的胸口导致他做了噩梦。
猫是上次复诊后冷医生建议他养的,饲养宠物有利于缓解精神紧张,陆骁懒得每天遛狗,挑来挑去,最终选择了养猫。
这是一只圆脸虎斑橘猫,陆骁对猫没多大感觉,倒是林言夕,爱不释手,把一只正常体型的猫硬生生喂成了一只肥猫。
这只猫主子显然没把陆骁放在眼里,发完脾气,冲他“嗷呜”了一声扭头走了。
陆骁定了定神准备给林言夕打电话,摸索手机时,门开了。
林言夕狼狈地披着外套,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她站在门口讨好地对着陆骁笑:“阿骁,我闻见鸡汤味儿了。”
陆骁额角抽动,心疼地把林言夕从头检查到脚,确定只伤在左手和小臂上才舒了口气。
他冷着脸:“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林言夕吃着鸡汤烫饭,头也不抬:“真鲜。快下班的时候,缉毒那边接到一个线人电话,之前通缉的几个毒贩今天准备了一个大行动,缉毒那边紧急呼叫支援,我们当班的就都去了。”
忙完刑侦的事又去支援缉毒,一天下来,她忙到现在才吃上一口热乎饭,顾不上保持形象,呼噜呼噜吃完把碗一推:“太好吃了,还要一碗。”
不高兴归不高兴,陆骁依旧接了空碗转身去盛饭,心里还有些安慰,至少与梦里的情形不一样。
林言夕又吃了口菜:“谁知道那几个王八蛋收到风声,我们到的时候他们已经上车要撤,我一着急,就开车去堵他们,结果撞上了。”
毒贩,都是不要命的。
她说得轻描淡写,陆骁想象不出当时的情形有多危险。
陆骁沉着心思默不做声,把碗放在她面前。
林言夕心虚,她把头探过去像猫似的在陆骁手臂上蹭:“别生气,伤的不重,玻璃渣子划了点口子,没伤筋没动骨,真的,过几天就能好了。”
陆骁侧眼看她,拇指转着戒指,还是没吭声。
林言夕见陆骁不推开她,便顺杆子往上爬,干脆半趴在陆骁肩头,贴着他的耳朵轻声喊:“阿骁。”
陆骁生气是真,心疼更是真,声音硬邦邦地问她:“这是第几回了?”
林言夕用眼神去撩拨陆骁,眼里不知是含着情还是含着泪,看得陆骁心窝一波一波地发颤:“阿骁,我错了,任你罚,好不好?”
陆骁咬着牙:“再看我,你这饭也别吃了。”
林言夕迅速坐正,在陆骁的注视下把碗里的饭吃得一粒不剩。
有人仗着宠爱有恃无恐,借口伤口不能沾水,要陆骁帮她洗澡。
陆骁表现出圣人般的意志,对外界的诱惑一概不理,挤够了沐浴露往人身上招呼:“左手抬高。老实点别乱动。”
冬日的初雪悄然而至,室外的人被冻得搓手跺脚,浴室里的人被蒸腾的热气熏红了脸,蒸湿了眼。
陆骁最后只记得不能让林言夕的手臂沾水,关了淋浴……
林言夕半夜硬生生被伤口疼醒,手臂的伤没她说的那么轻松,是没伤筋没动骨,但是皮开肉翻,白骨隐隐可见,好在只是看着可怖,只要不发炎也就是留道疤的事。
她轻手轻脚地起来吃药,回房间的时候陆骁正靠在床头看着她。
林言夕脚步一顿,不知道该怎么狡辩,陆骁叹了口气向她招招手,把人抱进怀里。
他们的热恋期似乎一直没过,始终对对方保持着最热烈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