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
!”
苏曦禾听到这话,觉得好笑。
她是邪神,世人都说,邪神就是一个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的怪物,谁又真正了解她呢?
罢了,众口烁金,人云亦云。
她改变不了别人,也改变不了自己。
这么想着,也没了心思再去应付对她来说无关紧要的人,要杀她的人已经排起了长队,这两人又算什么呢。
“走!”
含着怨恨的情绪,甚至一个字都不想再多说,也不管不顾床上的北堂离骁此刻身心状况如何,只想离开这里。
“你等我一下。”
北堂离骁见苏曦禾大步流星走出门去,纵使他心中对苏曦禾有再大的气,现在也不得不收敛起来,迅速下床跟着走上去。
唯恐不及,苏曦禾又会拿他出气,他不知道他这具残败之身还能被摧毁成什么样。
还没走出院子大门。
北堂离骁跟在苏曦禾身后问道:“我们现在去哪儿?天行山还是曲风山?”
苏曦禾面无表情回答,如木头一般在前面走着:“你回曲风山,我去天行山。”
“行。”这正合北堂离骁的意,他被毁容,对苏曦禾一肚子的哀怨。
苏曦禾就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会爆炸。
抚上自己胸口还未痊愈的伤口和脸上的伤,又气冲冲说:“我现在这样子,自行回去不可能了,你拿传送符送我吧。”
天空同苏曦禾此时的心情一般乌云密布,快要下雨了。
苏曦禾愣了一下,停下脚步:“没有传送符了,你自己想办法。”
“我能想什么办法?我回不到曲风山,死在半道上也好,倒也不用受你的折磨了。”
这话是出自他的真心,他如今这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横竖也是快要死的人,不如就听天由命吧。
其实他早就想过自戕而去,但有一件事情,他和苏曦禾是在一个战线的。
那就是复活那些因他无辜死去的女子,他当初之所以要把她们冷冻起来,为的就是等他的使命完成,就献出自己的元神复活她们,这是他欠她们的。
也正是为着这个原因,他才苟且偷生。
否则,他种下的一切的因果,与苏曦禾的爱恨恩怨,对魔族的罪过,已经让他的身心千疮百孔,哪里还有继续活着的意义。
但现在,就算他想活,也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了。
回曲风山的路上凶险万分,他没有法力,浑身是伤,几乎不可能活下来。
看着苏曦禾决绝的眼神,他感觉一阵凉意袭上心头,那就这样吧。
他转头要走,苏曦禾又拉住他,嫌弃的眼神不加掩饰:“真是麻烦,你跟着我,但不能靠近我,时刻与我保持三丈远。”
“我不跟着你,跟着你只会受罪。”
苏曦禾难以置信北堂离骁竟敢违背她,原本就低沉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身上的戾气又开始涌动。
她正想变出金雷鞭,一个人影猛地冲出来,是凤菱歌,她拿着刚才那把菜刀,哭着径直奔向苏曦禾。
口中还嘶吼着:“站住!我爹被你杀了,我要为我爹报仇!”
苏曦禾见状,闭了闭眼睛,无奈道:“我什么时候杀你爹了?”
她伸手发出灵力挡住凤菱歌前进的步伐:“你搞清楚,我并未下死手,你爹只是昏过去了而已。”
凤菱歌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话,情绪失控:“你还狡辩,我爹他已没了呼吸,明明就是死了,是你这邪魔杀了他!”
“我说了没有,休想诬陷我。”
苏曦禾恼怒,手一推,凤菱歌便飞出几米远,撞到墙上落下。
凤菱歌吐出一口鲜血,含恨的眼神盯着苏曦禾,又莫名狂笑起来。
这让苏曦禾感觉很熟悉。
这不就是当初她在北堂府地牢时的样子吗?
凤菱歌要做什么?
只见她脸上泪水和血水交杂,整个人都陷入无限的凄楚之中。
“既然我杀不了你,我唯一的亲人也死了,我一个人苟活于世也没什么意思了。”
苏曦禾意识到凤菱歌要做什么,想阻止时,她已经捡起菜刀往脖子上一抹。
到死,也是充满恨意的双眼瞪着她,死不瞑目……
苏曦禾看着凤菱歌幽怨的眼神,触目惊心的一幕使她的身体摇摇晃晃,突然站不住了,瘫坐在地上。
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那么恨我?都要杀我?”
整个人陷入无尽的悲伤和凄凉之中,她到底要怎么做?
北堂离骁一时也怔住了,他此刻不知道该恨苏曦禾,还是该恨自己。
说到底,是他害了苏曦禾,苏曦禾这样百般折磨他报复他,是他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