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府“团圆”
第二天一早沉泥就到了西院。本来以为陆清泽会是自己今后伺候的对象,没想到换成了少爷。也无妨,年少些的总要单纯些。
西院和昨晚去的东院很不相同。虽说东院大些,西院要小,而且从规矩上来讲,东院才是主院,西院位置要偏。可是昨晚去的东院俨然从未住过人。好像自打修葺好以后就那样原样放着,只是有人定期洒扫,维持着干净。而东院的院中只简单种些兰草,本来昨天沉泥是觉得东院的简洁素净倒是符合陆清泽将军一切从简的风格。可今天到了西院,就觉得一切不同。
西院虽只有两个厢房、一个书房。可廊下却挂着十几只风铃。微风吹过,风铃就会响起清脆的声响。厢房与书房的门许是太早,都掩着门,沉泥看不到里面,只好看外面。小院里挨着院墙栽种着一丛竹,而竹前则是一些蔷薇花,此时未到季节,只是绿色的枝蔓。而依靠花墙的院边,还在入门处一左一右放着两只大缸,沉泥走近一看,缸内是两片荷。仔细一看,荷叶下还有一闪而过的红尾鲤鱼。
只是那种不同的感觉始终强烈,沉泥仔细打量后才发现,西院院内格外空旷。原本这些小院只是种些花草,并不会太大,可这西院的小院格外大。就显得格外空旷些。
“你看够了没?”一个慵懒得声音传来,沉泥这才发现靠近书房的厢房已打开门,一个只穿着白色里衣的年轻男孩倚着门,发也散下来。
“少爷恕罪,奴婢这就备热水。”沉泥仔细看着,想起昨晚在东院热水已有,她只需提壶倾倒,可如今在这西院,,她还尚未进屋,话一说出,却无热水可倒,一时有些无措。
“呵呵,”少陆子规轻笑,“看你比我还小一两岁,还如此愚笨,皇帝竟指派你来做奴婢是恩典呢!”沉泥听出了陆子规话中的不满,不敢言语,只是跪在原地。
“老奴带着热水来了,少爷也是心急,小丫头慢慢调教总不差,老奴看着就比我强。”一个慈眉善目得老人家进了小院,陆子规马上端正身体:“黄伯,你怎么亲自来了?”沉泥立马在心中知道来人是带着陆子规长大的老黄。
“新来的小丫头总得教教她我才好放心啊。”老黄站在了沉泥身边。陆子规说:“起来吧。”说罢扭身进了房,沉泥想起春娟嬷嬷的教导,连忙也跟进去。
陆子规一转身看到身后的沉泥惊呆了,笼住刚打算脱下的衣服说:“你,你跟进来干什么?”沉泥一本正经:“奴婢来伺候您更衣。”陆子规摆摆手:“不必不必,你快出去,更衣用不着你来。我自己会来。”
沉泥走出厢房,陆子规又在里面大喊:“把门带上。”
老黄放下热水,带领着沉泥走近靠边的小厢房,推开门:“小丫头,你以后就住这里。虽是地方小些,但是你可一人独住。”沉泥四处打量打量:竟比宫中还多一个有帐幔的床,中间有小桌放置水壶,这些和宫中装置差不多。只是这小屋还在角落多了一个小小的梳妆桌。而仔细一看,床后还有两个木箱子,看来是放置衣物等。
老黄在小桌上放下一个包袱:“陆将军宅心仁厚,陆府规矩简单。这里是三身衣裳,简单更换,你自己收好。陆府的仆人每月月银是1两银子,都给你放在这儿了。往后月银去新来的胡娘子处领。”
老黄说话慢条斯理,沉泥慢慢放松下来,乖觉点头,老黄看着她 ,眼中有一种慈爱,可惜沉泥低着头并未看到,老黄继续说:“少爷还小,有些小孩脾气,只是人不坏,你慢慢就知道了。在这里伺候也简单,除了少爷洗漱外,无非是洒扫。这些工具在偏角处有个小门里放着。”说罢,老黄从怀中掏出一串钥匙也放在小桌上:“往后你就是少爷的贴身仆人,这西院的钥匙我可都放给你了。”
说罢,老黄就起身向外走去:“少爷更好衣,你去伺候着净面净口,再泡好茶。”沉泥有些不舍送出这个老人。
有了老黄的指点,沉泥在伺候陆子规净面净口后又立马奉上一杯茶,陆子规一时没了脾气。趁着陆子规低头专心喝茶,沉泥这才仔细看着陆子规:剑眉,眼睛却圆,鼻子高挺,脸型流畅,上唇薄于下唇。总体看起是个面目俊朗的少年郎,只是眉目间略有锋芒。
喝完茶,陆子规坐了良久才起身。沉泥跟着陆子规,一路走出西院,原来竟是去往东院。陆子规走得极慢,半晌才问:“这,胡娘子如何?”沉泥回答:“温婉清丽。”陆子规听了白了沉泥一眼,才又继续前去。
快到东院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正领着一队人出东院。等到陆子规带着沉泥进入东院,才发现东院内站了一排人。看他们进来,胡娘子赶忙说:“沉泥先带少爷去书房稍候,我马上就来。”
沉泥带着陆子规进了书房,陆子规不让关门,坐在椅上正好看着院内。
胡娘子对着两个小丫头说:“你二人以后便叫黛青、黛绿,留在我身边伺候。”两个小丫头跪地后,又对着旁边两个少年长些的妇女说:“你二人便留在后厨忙些杂役洗衣。后厨边自有厢房,你二人同住也可做个伴。”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