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湖上遇故友
顿了顿,朱洮又说道:“朱雀王朝与洗笔湖什么情况,想必殿下也清楚。别的不敢拍胸脯,这件事我朱洮可以打包票,贵霜王朝从洗笔湖得不来什么,朱雀王朝也是一样。”
年轻人手提酒葫芦,走去栏杆处,此时画舫已经驶入湖心。
窦琼跟在后方,始终一言不发。
莫问春忽的把手搭在刘景浊肩头,原本一脸笑意,可触碰到刘景浊时,当即皱起眉头。
两人对视一眼,莫问春沉声道:“你还活着就好。”
这点儿事儿都想不明白,你啷个写书嘛?
结果莫问春瞧见刘景浊笑盈盈喝酒,他这才回过神儿,试探问道:“你就是景炀二殿下?”
她沉声道:“你要与窦家翻脸?”
那处上古战场遗址,于整个九洲来说,都是一块儿机缘极多的地方。
刘景浊转过头,咧嘴一笑,“冲你前边那番话,夜里你摆场子,我要喝酒。”
朱洮是真觉得这窦琼脑子不好,眼睁睁瞧着二殿下就这么把两把剑放在这儿,人家压根儿不把你跟我洗笔湖当回事儿的。
百节一脸呆滞,瞪眼道:“你不是说你只是个被莫家赶出家门的黄庭修士么?你咋看出我家殿下跌境的?”
刘景浊好奇问道:“为何?”
刘景浊一惊,怪不得陈修渠这么有钱,随随便便三枚泉儿的大话都说得出口。
本以为交了个自个儿可以保护的朋友,结果人家跟自个儿同境。
现在山上事,一封邸报一块儿镜台就都能瞧见,想再钻空子倒卖物件儿挣差价可就不容易了。
刘景浊传音问道:“当年越国君主是在哪座山头儿习得玄女剑,有没有头绪?”
虽说如此,可刘景浊知道,根基已经打好,日后稍微用些手段,不论怎么去算,这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刘景浊笑道:“问春兄,好久不见。”
当然是句玩笑话,刘景浊也没理他,于是百节又瞧了瞧跟在几步之外,眉心多了一个红点的窦琼。
说着,刘景浊转过头,微笑道:“朱湖主,能不能给我莫兄的书好好安排安排?”
百节回头看了看,笑道:“那个婆婆还在后面儿,要不要我送她去酆都罗山?”
几人陆续登船,那位窦家小姐还有些不情不愿的,可其实压根儿没人在意她在想什么。
只不过,你爱怎么想怎么想,若不是你这个害人精,我洗笔湖不至于被这个凶名在外的家伙找上门来。
果然,老朋友了。
百节咧嘴一笑,“两年前有过,不过买东西的商户与画卷前的女子,至今都在赤龙卫大牢里头,连同那座卖假货的山头儿,都给谢白头了小半年时间将一座山头儿连根拔起丢去了南海。”
刘景浊点点头,传音说道:“是有这么个说法儿,相传诗仙就曾与白猿学剑。”
事不过三,已经给了洗笔湖两次机会了,再没有人站出来,就别怪我出手无情了。
莫问春一转头,刘景浊手提酒葫芦晃了晃,微微一笑。
莫家大少,原本只是百节的调侃而已。
刘景浊忽然转头看向岸边,有个一身白衣的青年人大喊:“是男人就出来与我一战,欺负我窦妹妹算个什么本事?”
原本刘景浊真没当回事,直到在神霄宫里,差点儿就死了,刘景浊一下子就开窍了一般,他知道自己肯定忘记了一些事情。这些事老大怕也是知道的,就是说不出来。
莫问春皱眉道:“咋个回事?别打岔!”
还挺仗义?
可话一出口,莫问春也一脑门儿疑问,心说自个儿咋个蹦出来这么一句话了?
刘景浊也不是傻子,从在归墟时有人说自个儿三百多岁了,到后来的姜黄前辈与何伯,再就是其中一个张五味,好像都能看出来些什么,只是不能说。
朱洮苦笑道:“能否换个地方说话?”
一个动辄杀生的人,会是个心软之人?
刘景浊叹了一口气,微笑道:“朱湖主费心了,不过呢,若是洗笔湖还想立足景炀,最好是少干些损人不利己的事儿。白龙卫秋官桌上堆放着景炀境内无数山头儿的所作所为,你别不相信,只要他们愿意,想知道什么就能知道什么。包括你洗笔湖,其实也在一杆秤上,一旦洗笔湖挑起那只秤砣,什么后果就不用我说了吧?”
窦琼皱眉道:“落款明明是集贤院,你到这儿找人?”
刘景浊也懒得搭理她,只是擦了擦嘴,起身说道:“给钱吧。”
前方莫问春忽然长舒一口气,一听就是那种一气呵成写完之后的酣畅感觉。
窦琼面沉似水,怎的?连一个小小的洗笔湖主,堪堪一个真境修士而已,三流山头儿,就敢这么跟我说话了?
刘景浊转头看去,一艘画舫已然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