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
脖子处的禁锢越来越紧,流入肺部的空气约等于无,身子无力地挣扎着,面部通红,老刘的眼睛突出着,他想看看,究竟是谁杀了他。
可惜,这个愿望他注定无法实现了。
江艳洗了澡出来,就瞧见一大一小两个都睡得跟死猪一样。孩子也就罢了,老刘那么大个人,白天又出了不少汗,居然都不洗澡!
“老刘,老刘?”江艳低声呼唤,没动静。
真是……
江艳暂时放弃叫醒丈夫,戴上耳机,敷上面膜,开始一天的保养。
她也很累,闭眼就睡了过去。
梦里,朦朦胧胧的,她好像成了个背后灵,酒店房间里只有她和老刘,可老刘怎么都看不到她。尝试很多种方法,都没办法站露出自己的痕迹,真是急的不行。
到这里都还算正常,然后!
她看到一个长着她相貌的女鬼杀了老刘!
江艳一把扯掉面膜,在舒缓音乐的抚慰下渐渐平复心绪。她走到床前,深深吸一口气。
“老刘。”
没醒。
她推一下,还是没动静。
江艳一下子慌了神,梦中的事情让她心有余悸,她使劲推了推老刘。
身子随着她的动作而前后摆动,可老刘的脑袋却没有动。
头与身子……
分明成了两个独立的个体!
江艳一下子软了骨头,她颤抖着,“老刘,你别作弄我,我害怕,阿宝也害怕。”
往常只要她哭,就会心疼的老刘这次却没了动静,整个房间安静得好像没有活人。
“啊——”江艳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打破一室寂静。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江艳一下子掀开被子。
白色的床单上,开出大片大片红花。
老刘确实身首分离。
江艳眼前瞬间被泪糊了视线,她随便一抹,就朝旁边的床走过去,儿子阿宝不在。
“阿宝,小宝,你在哪?”
江艳一遍遍地寻找着,卫生间,床铺下,甚至天花板,都看了,没人。
“阿宝!”
丈夫的离奇死亡,儿子的失踪,让江艳几乎崩溃。
她疯疯癫癫地奔向房门,打开,再敲隔壁的,她弟弟、弟媳所在的房间门。
没有任何动静。
就连隔壁的小流氓再未开门,哪怕她是拿身子去撞门的。
报,报警。
处在绝望中的江艳忽然想起来最直接的办法。
可手机还在她原来的房间里。
她回头望去,漆黑的一片走廊,哪里有门?就连她刚刚还在拍打的门,也不知何时成了一片光滑墙壁。
“鬼,鬼啊!”
江艳不想叫,但只有自己叫了,哭了,她才觉得走廊还有活人,她自己还是活着的。
就在这片黑暗之中,一双双手臂如同大树的根须一般从墙上发芽、生长、伸长。
手臂摆动着,密密麻麻,无比渗人。
只有江艳周身形成一个相对的“真空”,那里只有一双手臂,它悄悄地,攀附在江艳身体周围,一点点地向上挪动,动作轻柔而细心,好像安慰女儿的母亲。
沉浸在悲伤中的江艳,没有注意到自己背后忽然多出一双手,更不知道,要不了多久,她将与自己的丈夫一样,脑袋与身体分家。
“啪!”一声,走廊灯亮起来。
从极致的黑暗中突然发出强光,一下子就刺激得江艳眼睛发酸。
缓了一会儿后,江艳看见了站在走廊中部的女人。
眼熟,但不认识。
然而,绝境逢生,江艳自然喜不自胜,哪怕女人看着年纪不大,她也将之视作了救命稻草。
“你带手机了吗?求求你,报警,我丈夫,被人杀了,儿子也不见了,报警。”
江艳哭得凄惨,闫书乔只是微微皱眉,她觉得吵。
“没用,没信号。”
闫书乔声音不大,江艳没有听清楚,依旧哭着。闫书乔也不急,等着她哭好了,哭够了,那又将事实说一遍。
为了防止江艳再次没完没了哭泣,她在虚空中点了两下,江艳便感觉犹如一桶凉水兜头浇下,冷得人发颤,但这也让她精神为之一振,听了噩耗,居然没感受到太多伤心,平静地将自己的遭遇叙述一遍。
闫书乔听了点头,“你儿子不知道是死是活,但你丈夫,估计没命了。”
说着,她在没有房卡的情况下直接打开房门,床边,正是死得凄惨的老刘。
再次看到自己丈夫的惨状,江艳眼前一黑,扶着墙,在外等着。
闫书乔不是第一次见到死人,她经常与师父一同出去替别人处理些事情,见到的死人不少,但那些都是精心修缮过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