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病
许慎折腾了大半夜才吃了安眠药睡着,邵于闻此时也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虚脱的往沙发一趟,盯着天花板的挂灯发呆。
许慎在恐惧什么?在他身上发生过什么事?而且怎么突然就发作了?
他貌似也没对他做什么啊!
邵于闻反思着自己,他也就是早些吓了许慎一会,小孩子受了惊吓是会做恶梦,可许慎都是成年人,难道也会?
这么不经吓,以后还是多宠着点好。
邵于闻想了许久,打算明天带许慎也去看一下心理医生。
“不去。”睡过一觉的许慎恢复了正常,此刻正翘着腿坐在沙发上,他端起邵于闻买来讨好他的高档订制茶杯,对着杯口吹了两股气,不急不慢的抿了一口热茶。
面对邵于闻要带他去看心理医生的决定,他的态度冷漠的好像昨夜惊慌大哭的不是他。
“你必须去,看医生是为了你好。”
自从自己接受了心理治疗,邵于闻现在已经不排斥这种事,反倒产生了“生活要想好,心理医生不可少”这种怪异的想法。
“那你当我不自量力。”许慎甚至连抬眼都不愿意,眼睛盯着膝盖上的实事报纸。
邵于闻现在真是拿许慎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往许慎旁边一坐,掰过他的脸严肃的问:“那你告诉我,你昨晚到底怎么了?”
许慎的眼里露出一丝微妙的惊恐,只是匆匆一掠就被他收了起来,他说:“忘记了,你要真闲就去浇花。”
阳台上的花是许慎前些天在花鸟市场买的,本来一开始他还是挺有兴趣的,但养了几天,他发现比起养花,他可能更喜欢摧残,浇了四天,被他连根捣毁了五盆,后来就基本得过且过,想起才去浇一下水。
花晚点会去浇,但现在最重要是带许慎去看医生,邵于闻义正严辞的命令道:“今天你必须跟我去。”
但话音才刚落,许慎就露出了“你果然没变”的眼神,这下可真把邵于闻吓的话都不敢重了,只能软了声说:“许慎,别闹了,跟我去看一下。”
许慎这才摆摆手,勉强答应去看一次。
邵于闻带他去的是一所高级的私立医院,从富丽堂皇的装修就可以看得出,平日里出入这里的都是非富即贵。
许慎跟着邵于闻穿过种满朱丽叶玫瑰的花园,绕过挂着毕加索作品的回廊,最后停在了挂着黄金打造的门牌的病房门口,他突然生出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错觉。
这奢侈程度,半点都不输给当年求长生的秦始皇陵。
许慎还没进去,就已经对这里的医生失去了信心,不过面见他的医生倒是长的不错,身高该有一米九,跟邵于闻不相上下,剑眉星目,五官俊逸,又不失大气,是很容易让人想亲近的样貌。
邵于闻说医生是只小白狐,许慎原以为应该长的秀气精致,没想到出乎意料,完全相反,许慎见到他时,不得不说,他确实有卸下一点心防。
医生很是客气的接待了许慎,他说:“您好,我叫应池骁,您叫我应医生就好。”
“应医生,你好。”
“请坐。”应池骁笑着问:“不介意我点根香薰烛吧?”
许慎摇头。
“谢谢。”
应池骁从抽屉里取出一根白色的蜡烛点燃,很快的,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蔓延开,香味醇厚圆润,淡且细腻,闻起来还挺不错的。
许慎都跟着放松了许多。
邵于闻似乎没有打算要出去,静静坐在角落的沙发里。
应池骁看了他一眼,转而又望着许慎,他说:“我听邵先生说,您昨夜突发恶梦,甚至无法从梦境里脱身,能麻烦您回忆一下,是怎样的梦吗?”
心理医生的眼神一般都比较锐利,他们需要洞察病人所有细节,所以会习惯性的对病人的肢体动作进行详细的观察,盯久了总会让人不舒服,但应池骁的眼神柔和,被他盯……不,应该说是望着的时候不仅不会不适,反而会不由的跟着放下戒备,但若是你也认真的观察他,你会发现,藏在柔和的外表下,是一双足够震慑任何人心府的眼睛。
但哪个病人会反过来观察他呢?所以他很好的隐藏起自己柔和外的另一面。
许慎不是很乐意配合,虽然对医生挺有好感的,但他不想刨开自己的过去告诉别人,何况邵于闻也在这,他之所以过来,也是不愿意邵于闻一直烦他。
“忘记了。”许慎拿对付邵于闻的话来对付应池骁,但很显然,对方知道他说谎。
“许先生,医生跟病人都是要互相配合的,您如果不能相信我,我也帮不了您。”
许慎抬起了眼,他不疾不徐的说:“确实忘记了。”
“那好,那就当作您真的忘记了,我能问一下,您当时醒来是什么感觉呢?又是什么引起您对外界的恐惧?”
“无助。”睫毛细不可察的抖了一下,许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