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立刻出发去找阿不思
“你来了。我想你会来的……总有一天。但是你此行毫无意义。我从没拥有过它。”
“杀了我吧,伏地魔,我很高兴去死!但是我的死不会带来你所寻找的东西……有很多东西你不明白……”
“杀了我吧!你不会赢的,你不可能赢的!那根魔杖决不会,永远不会是你的——”
他的头发如凛冬将至时枯槁灰白的杂乱芦草,他的眼窝深陷憔悴,双眸中却迸发出恒星将死亡时爆炸般的光芒。金色的大鸟已然在旧的世纪折翼,但它临死前的啼叫依然如此骄傲,蔑视着新的残暴和霸权,嘲笑着后来人重蹈覆辙的无知。
幽绿色的光芒终于射向他的胸膛。
“不!”玛丽安扑向了他。
虽然在触上城堡大门的瞬间突然被转移到了这个阴暗的地方,让她不知所措;面前那个长相可怖、性情癫狂的巫师也是她全然陌生的;但时隔多年她还是很快认出,将要被索命咒夺走一切的老人就是格林德沃。
没有人注意到她,没有人能看见她,魔咒穿过挡在格林德沃身前的玛丽安毫无凝涩,比穿过一个幽灵更为轻松。
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这个在欧洲掀起恐怖浪潮的极恶巫师,这个才华横溢的理想主义者、不惜一切代价去达成自己目的的野心家、在法律外活动的革命者,在奥地利的雪山之巅,被囚禁了几十年的纽蒙迦德城堡中,结束了自己漫长又波折的一生。
“盖勒特,盖勒特!”谋杀者施施然地带着门外等待的下属离去了,玛丽安呼喊着,想去扶起地上的男人,但一切都是徒劳。
他深海一般蓝色的眼睛里没有印出玛丽安的身影,只有她身后天花板上意味不明的宗教壁画,然后,那双眼睛永远地闭上了。
她为什么来到这里?她看到的是已经发生的悲剧的揭露,还是将来之事的可怖预言?
眨眼间,她已经不在城堡之中,而是来到了一个逼仄的秘密通道。
“这是我妹妹阿利安娜的画像。”熟悉的声音响起,尽头的暗门被打开,霍格沃茨的学生们在这里紧张地来去,她看着阿不福思为城堡里被困的学生送去食物和水,把哈利三人组带回进学校——老天,这些孩子们经历了什么,他们如此疲倦和痛苦!霍格沃茨之战开始前,学生们从这儿转移,而阿不福思拿着他的魔杖,逆行向最危险最致命的地方走去——克雷登斯呢?他又在哪儿?
玛丽安紧紧地跟上阿不福思的步伐。
尖叫、血液、不同立场、不同种族的混战——还有最后的决斗。没有人和玛丽安交谈,她仿佛在观看一部电影,电影里的角色没有一个属于她。她从一开始的焦躁逐渐平静下来,用眼睛记录身边的一切。
没有看到阿不思,没有看到克雷登斯,也没有西弗勒斯和西里斯……他们不会逃避战斗,所以是死神在此之前带走了他们……激战中,莱姆斯永远地离开了大家,和一位好像是他的妻子的女士一起,一个韦斯莱家的孩子也阵亡了……
玛丽安的耳边是嘶吼声,她脚下踩着的是痛哭的眼泪和碎裂的心,当一切尘埃落定,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游荡到了哪里。她好像变得越来越轻,被腥咸的风卷起,漂浮到了猫头鹰棚中。
新一天的太阳升起了,邮差猫头鹰送来了厚厚的报纸,各个角度,各种分析,她一张张地翻阅,读到了人们整理的阵亡名单、在事后梳理的伏地魔卷土重来的时间脉络,魂器的定义和所在……当然,也有些明显不符合玛丽安所知的专题,比如邓布利多家族的秘密、双面间谍斯内普、救世主的麻瓜生活和校园生活大揭密……
许多秘密终于向大众揭晓了,但对这个世界的人们来说,来得太晚、太晚了。
…………………………
“不进来吗?阿不思昨天就跟我说了你的事,我在顶楼看到你站了好久。”
泪水被晨风吹干,她望见了仍锐利、充满生机的深蓝色眼眸。
“盖勒特……盖勒特!”她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紧紧抱住眼前年老但仍风度翩翩的男人,他的躯干仍强健有力,她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听到他心脏清晰的跳动。
不一样的,和那个世界是不一样的……
“你猜到了对吗?是的,文达离开了我们……但她仅仅是因为衰老,在离去前没有病痛和伤痕的困扰。她在欧洲大lu四处游荡,最后一段日子回到了纽蒙迦德,我是那时才听说了你们的故事。进来吧,她就葬在城堡的花园里,也许你可以为她再献上一束玫瑰……”
他比年轻时待人更加温和了,有什么磨平了他的棱角,但也同时丰厚了他的精神。盖勒特半扶着玛丽安,带她去园艺间取了花剪,采摘了玫瑰,插进文达墓前的花瓶中。
他将这位恍惚的女士拥进怀里,他们像最亲密的家人一样交换了温馨的拥抱。
“来厨房尝尝我煮的热茶?”他邀请道。
“……不,盖勒特。”她好像终于回过神来。格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