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局入阵
上了进士。调去外地当了三年的外官,因为我爹爹和娘亲不幸在染病相继去世。他告假回乡前来主持丧事,抚养我长大,使了些钱和关系谋到了梧州知州的官位。我没了爹娘,只能跟着叔叔长大,直到我自己也染病去世。”
那时赵甲宜从默默无闻的小秀才连中三甲,名震一方,给世代经商的叫人看不上的赵家好是长了一回脸。
赵浅记得她爹爹好是高兴,跟自己中了举似的。大摆筵席,宴请乡里。只是唏嘘的是最后连自己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曾也以为父母是不幸染病离开的。
直到自己染病,尸体被埋在从小长大的院子里,做成赵甲宜养恶鬼的祭坛。
结香听着好奇问道:“赵小姐可是怀疑过你爹娘的死因,也许他们病逝染病死的?”
赵浅:“以前没有怀疑过,傻傻的就信了。直到我后来我自己也死了,我爹娘的家产都落在了他的手中,我就有些怀疑了。可是我现在的样子什么也做不了,被困在这里。”
结香:“别怕,有我在,还有柳公子。我们一定会还给你还有你爹娘公道的,只是想要查清楚当年的事,可能要开棺验骨,赵小姐可愿意?”
这是在帮自己也是在帮赵家翻案。
赵浅:“可以的,如果有需要的,我愿意指认他的罪行的。”
虽然现在她并不能离开这个祭坛半步,但是赵浅已经开始信任结香,相信有她在自己一定可以离开这里。
可是神鬼之说用来断案,显然是有些荒唐和儿戏。不但难以让人信服,更重要的是结香怕一旦开了这个先列。神鬼挑战律法,律法威严何在,往后只会让更多居心叵测的人钻空子。
所以她愿意多花些世间找到证据,找证人,证明自己的清白。
“赵小姐只要有这份正义之心就够了,阴阳归位,各行其道,世间秩序才能不乱。”
结香扯了个笑出来,又接着道:
“听赵小姐这么一说赵甲宜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具我所猜测他很可能是一个已经活了一百多年的人。”
赵浅诧异惊呼起来,“不可能,他的的确确是我父亲的弟弟,我的叔父。爹爹在世的时候经常同我念起他们幼时的事,又因为他读书用功,爹爹非常的喜欢他的。”
“这个也不是很确定,我只是说傩门禁术中却实有可以保留人的前世记忆的法术,只要施了咒便能够带着前世的记忆转世而来。我猜想赵甲宜身上很有可能就有这禁术,而且他认得我师父。我师父是这世间唯一会这门法术的人,以前我不觉得有什么,竟是现在才明白过来。”
结香忽然就想起了那个鬼差的话,也许神对于自己和师父的失望大抵就是原于此吧。
不仅修习禁术,还助纣为虐戕害忠良。
而她现在能够做的事就是尽力去弥补一百年的错误。
“对了,赵小姐可曾在祭台看见过那位将军?”
结香忙得问,对于萧忍冬得来历还是不清楚。明明镇压他的阵法和尸体都在梧州,罪魁祸首也这,他怎么大老远能够舍近求远去找自己的师父复仇的。
赵浅转过身子,伸手指着殿内的藻井道:
“没见过他,但上面那个东西像是在里面关了什么野兽一样,一直在咆哮震动像是随时要冲出来,但又冲不出来。一年前殿内的汉白玉出现裂痕后,里面突然就安静了。赵甲宜似乎也变得十分的慌乱四处找寻法师,用的也是给我配婚的借口。”
这便是了,萧忍冬一直是被关在了梧州的!
结香站起来走到藻井下,抬头研究师父的阵法,摩挲着下巴好奇道:
“我师父是一个很厉害的傩师,按理来说有她布下的阵法根本不可能让萧忍冬逃走的。”
赵浅走到身边,也好奇的抬头看。
“姑娘的意思是你师父故意放他出去的是吗?”
“上去看看!”
结香拍了拍,立刻将殿内的桌子椅子,柜子都搬到了藻井下,歪歪斜斜搭了架梯子爬上去查看寒鸦当年的阵法。
“怎样,姑娘看到什么了?”
赵浅在下面扶着椅子,仰头问结香,害怕她摔下来。
“......西南坤卦,死门。我师父用错的了,还有这个是什么?”
结香抻长了脖子去看,抬手抹去上面积蓄的灰尘,明晃晃的看见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
不过是铭文,只有傩师可以看得懂。
结香颤颤巍巍的收回手来,意识到她的师父可能布了一个百年的局,连自己也是局中人。
但是从来没有人告诉她什么时候入局,她的身份又是什么?
而且寒鸦故意在阵中故意留下漏洞,将萧忍冬引到姑婆山去。但明显萧忍冬就是只狮子猫,看着凶狠实则根本打不过傩师。
难道,师父早就开始在弥补当年的错误了吗?
结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