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之合
那个梦同时在经历的还有萧忍冬,他窃取结香的梦看见了梦境中的自己。
但是这段河边的记忆并没有存在于他的记忆里,像是故意被人剥去了一般,如同结香一样在他的生命里消失的干干净净。
而结香的记忆被封存了,就像她那颗心一样,存在但却没有苏醒。
从她梦呓出声的表字,萧忍冬知道她就是画像上面的那个女人。
可醒后结香又完全忘记了,只看见萧忍冬趁机迷晕她被大黄发现了。
它呲牙扑过去,凶狠的咬住他的衣摆,但却没真的咬住手脚。
许还是记得几分从前的情谊,并不想真的伤害萧忍冬,只是不许他靠近结她。
“好好大黄松口,我不碰她了!”
萧忍冬还是惧着那口凶狠的獠牙的,几番拉扯后放开了揽在怀中结香。
“汪汪汪!”
大黄见状立刻插进两人中间得空隙,将主人护在身后。呲牙做出狩猎状逼退萧忍冬,他不得以隐了身才逃过。
不过萦绕在四周得阴气还是逃不过它得眼睛,看不见了人扑地还更加凶狠了。狗叫声响遍整个河滩,最后追进了林子中。
结香这才睁开眼睛,不知道是想到了萧忍冬被狗追的模样还是如何无意识的勾了一下唇角。
快要天亮了,河滩上的冷气随着狗叫声也消失了,她猜测萧忍冬应不会偷偷回来了,当是在太阳出来前找个不见光的地方躲着了。
于是她收拾了一下河滩,将火堆熄灭来到了昨夜救的那男子身边。
他也被狗叫声吵醒了,甚至还扒开芦苇看见了萧忍冬抱着结香的模样,最后那个人也是在眼皮地下凭空消失了。
但并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是欣喜万分,以为结香是和自己同病相怜的可怜人。
“在下柳山溪,昨夜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他先是扶着石头起来道了谢,然后迫不及待地问道:
“请问刚才那位公子是什么人,姑娘的心上人吗?他怎么.....”
柳山溪知道叫大黄追着跑了的并不是人。
“柳公子不用害怕,他不是人,是只游荡的野鬼被大黄赶跑了。”
“他不是人,为什么会跟着姑娘?姑娘是修行之人可见神鬼是吗?”
结香点了点头,将自己帏帽带上,隔着面帘说话。
“在下是姑婆山的巫师,前去梧州给人家配婚的。昨夜看到公子误食祭品中毒,遂才出手相救。公子既然无事了,我便先行告辞了。”
她是法师?!
柳山溪惊愕不已,转瞬又面露喜色拦了结香的去路。
“姑娘请留步!您是法师,可否帮帮在下!”
结香:“帮公子什么?”
柳山溪:“求姑娘帮在下找一个人,让在下再见见她!”
“谁?”
结香好是好奇,找人不去官府,寻她做何?
“她一样同适才那公子一样不是人,她三年前就离世了,名叫赵浅,梧州赵甲宜之女,离世时方才十七。在下听说早逝之人魂无所归,一直在外孤零零的游荡无法转世,所有三年来一直在找她。在下知道她没有走,一直都在,可是我看不见她。”
柳山溪说着一下红了眼睛,痴痴的望着结香。
“公子是赵小姐什么人,为什么在找她的亡魂?”
赵浅,这名字结香知道的,正是姑婆山祈雨那夜送来的生辰帖上的名字。
柳山溪犹豫了几分,适才激动的心情在结香的询问一下竟是就平复了。语气淡淡故作轻松,又自嘲道:
“在下.....在下是赵小姐的一个朋友,只是想要再见她一面。”
到底是什么朋友,他又不说。
结香从帏帽下打量了一眼柳山溪闪躲的眼睛,端了几分深沉道:
“公子也知道了我是傩师,想要我帮你就必须如实所言,否则我也无能为力。”
柳山溪闻言肩头丧气一垂,卑微的恳求道:
“在下若说出来,姑娘可为在下保密。”
“好。”
得了允诺,他这才分外痛苦的开口。
“在下心下爱慕赵小姐,同她相识在梧州金佛寺。三年在下前往南安府参加秋闱,考试回来时便闻听小姐患病香消玉殒了。可是在下离开时,她还好好的,十里相送,不想归来天人相隔。这几年来在下一直游荡山林孤坟地,道听途说了很多招魂见鬼的方法却仍旧不能见到她。请姑娘帮帮在下。”
“公子是小姐的情郎?”
结香惊讶道。
“没有,姑娘不要误会!”
柳山溪矢口否认,像是叫那个放在心尖上的名字因自己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
“在下同赵小姐是知己,并没有任何逾越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