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怎么啦。”邬瑶从那边买糖葫芦回来了，燕十九也叼着一串葡萄过来，一眼便看见墨天衡微微苍白的脸色，都是吃了一惊。

“你这是被谁抢劫啦，与谁动手啦？”燕十九在他的身边转了一圈，好像是要看他伤到了哪里。墨天衡只能摇摇头说自己这是旧疾犯了。

“你能有什么旧疾啊喂。”

“不好意思，娘胎里带来的，就是比较，嗯，容易心悸。”墨天衡把手抵在自己的唇边微微咳嗽了两声，“……好吧，骗你们的，也许是一种不好的预感，不然我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心悸呢。”

“封建迷信可不能信。”墨天衡又冷不丁的说。

邬瑶见墨天衡神色似乎有好转，依旧有些狐疑，毕竟，修真中人怎么会无缘无故有这样病症？但这么快就好转，好像确实也没有大碍。

“师叔，不然你去药神谷看看吧，人嘛，不能讳疾忌医。”邬瑶说。

“是欸。”燕十九表态。

“我，我也一样。”褚清河低低的说。

一样什么一样，知不知道今天的餐钱是谁出啊。至于求医……不好意思，墨天衡就是讳疾忌医。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那家新店，点了燕十九心心念念想吃的鱼，店家还专门送了一道笋丝，青翠剔透的笋丝堆在白底金花的盘子里，倒是十足养眼。

燕十九率先尝了一口，很是满意，随即他又把自己的目光转向墨天衡，“其实，这里的琼腴烧春酒也不错，不来一点么，伴着笋丝下酒，才好呢。”

“你既然想喝，就给你来一壶。不过，我不喝。我不喜欢喝酒，因为酒是辣的。”酒的醇香，他是从来体会不到。

墨天衡示意上一壶琼腴烧春，墨天衡回想一下自己的酒量，再回想一下自己醉酒的样子，摇了摇头，毕竟，他可是那种喝醉后醒来便不记得醉时发生了什么的人。

墨天衡给自己舀了一碗鲈鱼莼菜羹，不愧是被称赞为鲙缕鲜仍细，莼丝滑且柔的食物，莼羹细微而顺滑，入口即化。

燕十九：“真的不来尝尝嘛。”他端着新上的琼腴烧春摇了摇。墨天衡摇了摇头。他便和邬瑶一起分了这酒。

邬瑶：“我还挺有酒量的呢。那，清河师弟要不要来一点。”终究是这三人瓜分了此酒，墨天衡便看着他们喝酒，把那一壶都喝尽，看着看着，却是不由得生出些许的怀疑来，就是说，究竟是这酒的度数太浅，还是这三人酒量太好，亦或者是自己酒量很差。

但他终究还是没有尝试。

……

……

入夜，墨天衡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海，而他正置身其中，看不见岸。海的颜色是深蓝色的，夹杂着点点的荧光，有飞舞的幽蓝色的蝴蝶在他的身边游曳，拖曳出一条长长的痕迹，他不由自主的用手去触碰这蝴蝶，蝴蝶却化作晶屑从自己的手间落下。

他缓缓走了两步，看见海水没至他的小腿，有一团一团的银色的小鱼在水中穿梭，偶尔会撞到他，又慌不择路的各做鸟兽散。他向前，感受到微微的阻力，却还是向前，水便没至他的膝盖。

他一步步的往前走，这海却好像没有尽头，海水的色泽也逐渐过渡到浅淡的绯色。桃色。深红色。然后是……血色。他又看见了蝴蝶，但那蝴蝶却不是幽蓝色的，而是赤色的，翅膀上的纹路宛若飞溅的血滴。

此时，海水像是突然被煮沸了一样，有或大或小的气泡不住的上浮，破碎在海水的表面，墨天衡不由得退后了一步，却发现自己的脚踝被什么东西拽住了。

他缓缓的低头，看见一只枯瘦的鬼手，指甲很长，整个鬼手呈现出一种焦黑色，像是被烧了许多遍的木枝，虬结着苦难与折磨。

这只手先是黑色的，却有一点破口在其食指处，慢慢的，覆盖在表面的那一层焦皮似乎被什么东西剥开了，露出淋.漓的血肉来，朱色的肉与白色的筋脉交织在一起。也不过是一息之间的功夫。

墨天衡下意识挣扎，想化出不群剑，却是无能为力。，那血手却是不放开自己的脚踝。就在此时，周围也冒出来千万只血手，纷纷要来拽墨天衡，无数血手终于攀附上墨天衡的袍角，在那里留下一个又一个的血手印。

“救救我……”

“恨……恨啊……”

“剑……”

千万道声音突然自墨天衡的耳边响起，叠覆在一起，宛若重叠浪声。下一秒，血海徒然沸腾，那些伸出来的血手像是经历了一场无形的规则的镇压，渐渐融化成一滩血水，汇聚入这血色的海洋。

沉默。一望无际的沉默。墨天衡环视着这个突如其来的梦，突然感到一股透彻的寒意侵袭了他。在这股透彻的寒意中，墨天衡醒来了，他从床上坐起来，窗未关严，所以他看见那一抹垂下来的纱练般的月光。

他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便出了天衍峰，到达银雪瀑布，瀑布的水依旧在流。是了，这是一句废话，瀑布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