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褚清河所说与那些人一般无二。

“师尊此去，可是遇上了一些事情？”褚清河看着墨天衡的神色若有所思。墨天衡点了点头，却也无意多说什么，他的这些经历……难道他真的是所谓的事故体系？

后卿的事情……确实很麻烦。如此看来，莫非，他真的具有把所有人都装到镜子里的能为？墨天衡嘱咐褚清河时时努力，不要懈怠自己的修为，转头就去洗剑池平稳自己的思绪。

顺便还传音给邬瑶与燕十九的师尊，向他们说明了自己此行的所见所闻以及……他们被后卿扣住的事情。既然是后卿，他们定然没有性命之忧，别的倒是不能保证。

至于十七。燕十九知道他是江山烟雨楼的人，其他一概不熟。他又如何传达消息？所以他只是发了一个传音纸鹤，说明了十七的情况。

洗剑池的池水冰寒刺骨。墨天衡泡了一会，顺手还往剑的身上浇了一些，红玉般的剑刃沾水之后更显剔透，就是……洗剑池的水微微打湿了剑穗。

墨天衡从洗剑池中走出，运转灵气，衣服霎时变得干燥清爽。他拿起不群剑，回到自己的洞府。

此时，青玉镜突然闪烁起荧荧微光。

是旺财吧。看来，他在炼器一道上十分有天赋。果不其然，他说自己已经琢磨透了青玉镜的运行机制，但，因为青玉镜并没有认墨天衡为主，所以墨天衡用不了这个方法。

“以后，就由我来找你吧。”对面的人说。

墨天衡倒也坦然。

“行。”墨天衡躺在自己的床上，“你好像说过，你很擅长炼器，炼器好玩吗？”

“……挺好玩的。”顾苍黎一边批阅着奏章，一边同墨天衡说话。他一向信奉天意，青玉镜的彼此通讯……就被他归结为天意，他不排斥，他愿意和对面的“来福”聊天。这是一种新奇的感觉。

他自幼就没有玩伴，长大了也没有，成为宗主之后就更不会有。他生性冷清，不苟言笑，也不懂得如何与人交往，只是每日与藏书阁为伴。

他甚至都没怎么下过白玉京，连白玉京下的朝仙城都不常去。

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孤独，但，现在这样，他也觉得蛮好。

朋友。就是这样的吧。顾苍黎暗暗地想。

他这样想着，把自己的目光移向不远处的天问。自他接替过宗主的职责，他就一直将天问束之高阁。他依旧用着无双，好似一切都没有改变。

“我第一次炼器就很成功。”顾苍黎慢慢的说着话，他的话很慢，声线有些微冷，慢条斯理的，墨天衡觉得对面的人一定是个好孩子，大概是那种成绩优异一点儿也不让家长操心的那种。

“第一次炼器，我炼制出两枚储物戒。”顾苍黎的重点是在储物戒上，要知道，炼制储物戒可不是那么容易的，炼器者至少要拥有三阶的空间掌握术法。

“原来，你在炼器一道上如此有天赋。储物戒，真是个好想法。以后，你可以把它送给你的道侣。”

“……啊？”

“在我的家乡，戒指这种东西是为有情人准备的。山盟海誓，以戒为证。所以我说你可以把你的戒指赠给自己心爱的人。这还是你第一次的作品，很具有纪念意义。”

顾苍黎没有说话。心爱的人。情人。他不会有这种东西。他很高兴与来福聊天，但这恐怕是出于他与他并未见面的缘故……他不能想象，自己会有……情人。更何况，他修炼的功法，讲求少思寡欲，断情绝爱。

他还是白玉京剑主，拥有着一眼便望的到头的一生。

*

微生阳州，贺兰与关山月在大殿里论事，为的就是此次“青玉镜”事件。这些天不是只有昆仑道宗为此事烦忧。受害的还有万佛寺、沧澜剑宗、净土宗……甚至连凡人也被此等术法所害。

百余年前，鬼王后卿的“试炼”可是要温和的多，不想百余年后竟已至如此地步。

微生阳州道：“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修真界弟子早已辟谷，就算魂魄……不存，身体也能自主吸纳灵气。凡人可不同。他将凡人拉入镜界，如果没有人……凡人的身体会在现实中死去。这些暂且不提，他是要把全天下的人都拉入镜界，在镜界中创造一个桃花源么。”

贺兰微笑不语。关山月抚摸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拂尘，眼角的细纹刻印着岁月的纹路，看上去颇有出世之态，“……那样的话，尘世就会变得很寂寥吧。”

微生阳州有些郁郁，话语中带着怅惘，“是啊，人都变成了活死人，躺在家里无知无觉，灵魂在镜界安居乐业。尘世当然寂寥。”

贺兰道：“……不如派墨天衡再去探查一次，毕竟，他是唯一一个从幻境中脱身的人。沧澜剑宗的首席燕十九还在后卿的手里，玉华峰的那位弟子也是。”

贺兰啊，你还是这样的秉性。关山月扫了贺兰一眼，形容倦怠的抚摸起自己的拂尘，宛若抚摸一只兔子，“……实在不行，就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