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契约

眨眼，开心道：“多谢！苏老板真是好人。”

他左一句苏老板，右一句苏老板，苏顷等着他更多的苏老板。

果不其然，赵霁又小心翼翼地问道：“苏老板，你之前说我想买什么买什么，想要什么要什么，对吧。”

“对。”

“不会出尔反尔的，对吧。”

苏顷斜眼看他，赵霁摸摸后脑勺。“被骗太多回了……”

“合着你吃的许多堑都等着在我这长一智呢，告诉你，有些话有些事应提早问好，我若是出尔反尔你又当如何。再说，我还怕你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花我的，结果最后跑了呢。”

赵霁一听最后这句一下激动了。“我绝不会这么做！男子汉大丈夫，行得正坐得直！”

苏顷嗤笑，她最讨厌这句话。

“我说真的！你若不信也可派人天天跟着我。”

“我这里没有闲人会天天跟你。”

“那我就跟着你，让你看着我哪都不去！”

真是闲得慌，苏顷敲着瓷碟边，“别啰嗦了，赶紧吃。”

赵霁本还想表明衷心，但瞧苏顷冷着张脸，很识趣地闭嘴吃饭。

桌上摆的交杯酒，两个人都没有理。

吃饱喝足，苏顷横躺在床上，翻了个身，留了一半的床铺，拍拍对着赵霁道：“你就睡这。”

烛火摇曳，赵霁耳朵微红，嗫喏道：“要不我睡地上吧。”

“少矫情。”

赵霁轻轻嗓，委婉提醒道：“苏老板，你买了我命，可不是身啊……”

苏顷烦了。“你是不是有毛病，我不会占你便宜！”

“哦，好。”

赵霁吹灭灯火，磨磨蹭蹭上床。两人一个面朝里，一个面朝外，背对着背。

黑暗中，苏顷又听到他问：“苏老板，我能先要个东西吗？”

“要什么，喝花酒，还是去赌坊？”

在苏顷脑海中，这些是男性唯二的消遣。

“不是，那种勾人花钱的地我才不去呢。”赵霁嫌弃地眯起眼， “我只想一睁眼就看见满屋子银山，就这么每天看着。”

苏顷：“……”

“事先声明好，我不拿的，我这手不能摸钱，一碰钱准跑。”

苏顷好奇心被勾起，她翻身平躺，偏头看他：“什么叫做摸钱就跑，在你手里，那钱能长腿？”

赵霁也翻过身，对她道：“差不多，比如我走街就准能遇见穷苦老妪啊，面黄肌瘦的孩童啊，一见我就围身边讨钱，我后来狠心不给，谁知银子从兜里直接掉出来，太多太多次，我都习惯了，后来遇见王哥，哦，就是替我代领的那个人，他和我同出一个地，他住北村，我在南村，我之前领完月钱就托他替我收着，届时回家要他带给我娘。”赵霁叹口气。“他以前都很信守承诺的……”

苏顷静静听着，见他话音越来越小，连忙道：“你别哭啊。”

“我不哭！我那会只是……没忍住。”赵霁想起那一幕就恨不得钻到地缝。

苏顷阖上眼，感慨道：“贪欲无穷，是为人。日常交际还得擦亮眼睛才行。”

“人很难看啊，而且不贪的几乎没有吧。”

“一人脾性皆有迹可循，你想想，他是不是平日喜欢占些小便宜，或者总是有意无意询问别人月钱，就算都没有，你给他钱那会子定是看似仗义，实则眼神飘虚，总而言之，当观察细致入微，时间久了，总会露马脚。至于不贪之人。我就是。”

赵霁惊讶，“若不贪，那苏老板又何来欲望拓展商行呢？”

“自然而然就这样了而已。”

“自然而然……是什么意思，我听茶馆说书的老头讲，你也经历过几次危机呢。”

“都瞎掰，为了骗你们去，当然得把故事说的一波三折。”

真气人啊，赵霁心想。

苏顷又道：“不理解，银子很难赚么？”

赵霁吐血。

“对了苏老板，我死后也会保我娘衣食无忧的对么。”

“嗯。”

“苏老板，咱要不要立个字据。”

“你若需要明日便立。”

“……好”

过了片刻，久在苏顷以为终于平静的时候。

又听见赵霁。“要不还是现在立……”

“闭嘴！”苏顷翻身压在赵霁身上，赵霁被吓一跳，却被压得紧实动都没法动，两人离得很近，彼此的呼吸喷薄到对方面颊。

“你信不信再啰嗦我立马出尔反尔！”

赵霁点点头。

“信。”

“睡觉！”

“……好。”

翌日清早。

苏顷说到做到，一早起来就让厨房新做了菜装在食盒里，还带了些点心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