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局二
丘剑带回来的消息让大家略微放心了一些,知道秦恪和不器在哪儿,至少便能计划如何营救。
七日后问斩,意味着他们有六天时间。
洛衣点头:“知道他们在刑部大牢便好,来得及。”
外面突然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千羽警觉地转头,丘剑人已在门外。
舒十七站在门口,面容隐没在沉沉夜色之中。
“在舒家。”
语毕,人已不见踪影,只余风雪萧萧。
丘剑进门,脸色凝重:“这臭小子,居然放着茗茗不管自己跑了。”
千羽眼中一暗:“我去。”
洛衣按下她:“你抓紧时间养伤,过两日还要去救秦恪和不器。”
丘剑点头:“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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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
烛火幢幢,重重帘幕后,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这么说,他们已经知道秦世子的位置,准备去劫狱?”
舒十七点头:“是。”
“我这女儿,果然有趣,”长公主低低笑了起来:“若她不是丰国女君,我倒颇想看看她能闹出什么花样。”
笑声蜻蜓点水,很快就散了,她话锋一转:“你知道该干什么?”
“是。”
千羽是因为跟秦世子来往甚密而被牵连,并没有什么实质的证据,沉寂一段时间,东山再起不是难事。
除非她想不开要去劫狱,把通敌的罪名落在实处。
但是,千羽是长公主要保的人。
长公主懒懒的:“十七,这段时间,你还要为我走动,把劫狱的消息告诉太子,换你自由。”
舒十七沉默了片刻,面无表情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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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茗被一把推进湖边的雅致楼阁之中。
她甩开舒柏安的手,冷笑着转身:“有什么下作手段,拿出来让我瞧瞧。”
舒柏安一笑:“柏安从不强人所难,姑娘尽可在此处安歇,三日之内,望姑娘能转圜心意。”
“舒柏安,”茗茗冷嗤:“我瞧你两眼如黄豆,便知你是个没眼的。你但凡知道我半点,也不会说出这句话!”
“三日之后转圜与否,在我不在你!”舒柏安眼神阴鸷:“劝姑娘识相!”
话未落音,一个花瓶迎面砸来,舒柏安猝不及防,被砸得一个趔趄,茗茗叉腰道:“新年伊始,祛殃除祟,瞧你鬼鬼祟祟,本姑娘今天非要除祟不可!”
话未落音,又是一个花器。
舒柏安此时已有防备,轻松闪开,而后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将她一把按在墙上,阴恻恻道:“信不信我杀了你?!”
茗茗仰头:“你杀!”
他手上加大力道,茗茗呼吸逐渐急促,拼命要拉开他的手。
眼看着茗茗的呼吸越来困难,舒柏安突然放手,又是一个耳光:“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让你死!”
茗茗直起身,半边脸高高肿起,漂亮的脖颈依然高扬:“舒柏安,别光说狠话——七徊山向来动手不动口,怎么,舒家气势这么弱吗?!”
她眼神冰冷,发髻微微散乱,便是面容红肿,在灯火下依然明丽如蔷薇,舒柏安望着这一幕,突然狷狂地大笑起来:“不愧我舒柏安看上的女人!”
他非要收服这股傲气不可!
茗茗冷冷吐出两字:“有病。”
窗外突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公子,东宫口谕。”
舒柏安盯着茗茗,并不回头:“讲。”
门外的人踌躇。
舒柏安不耐烦,吼道:“讲!”
“关押之处已泄露,命陈大人和公子速速转移叛党。”
茗茗一颤,微微直起身。
舒柏安没有放过这一丝变化,他满意地大笑起来:“怎么?狐朋狗友危在旦夕,担心了?”
茗茗沉默。
舒柏安冷笑:“他们的性命捏在我手里,想让他们好过,就乖乖让我满意!”
外面催促声又起。
舒柏安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一个花瓶尾随而至,砸在了正要关闭的大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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