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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也看不出一点与贼寇有关的样子。

但西凉兵声称她们是贼寇，或是那些已被断头的贼寇的家属，她们应当得到惩罚，应当用自己的身躯去赎罪才对！

西凉兵们用口音浓重的西凉话高呼着攻贼大获，以胜利者的姿势走下牛车。他们在城门处点起大火，将辕轴上系着的头颅取下，像扔标枪那样将它们扔进火堆中，像踢蹴鞠一般将它们踢进火堆中，仿佛参加什么盛宴似的围着火光载歌载舞。

这已经不是她熟悉的雒阳城了，冲天的火光、飞旋的断头、浓郁的腥气、诡异的歌舞、无法忽略的低泣声和惊叹声丝丝缕缕渗透进城墙，将它涂上斑驳的黑红色，令金乌也恐惧地躲进云层。

她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也不曾想过会有这样的世界，那些头颅被踢进高空，又像折翼的鸟一样四散而下。百姓们顾不得看热闹，忙往四周躲避，她也牵着马向路边走去。

咕咚一声，有什么东西砸到马背，小黑受了惊，马蹄无措地踢踏，慌乱间将那东西狠狠踩了一脚，又狠狠地踢到她眼前。

是一颗断头。

已经被踩得凹陷，但仍能分辨出面容。

枯薄的皮囊，空洞的眼珠，干涸的嘴唇，一张熟悉的面孔。

他怎么会在这里？

郑闵怎么会在这里？

少年面色苍白地愣在原地，久久未曾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