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黄钺弓矢落水

阴云惨淡，青松灰霭。

朱高煦一身黑衣，站在陵园前，神情肃穆，宣读祭文，后方是乌压压一片的着黑将领、士卒们。

僧人、道士安抚亡魂，惨白冷淡的火焰连接现世幽冥，飞舞的纸钱化成灰。

朱高煦的声音缓慢沉重，一篇祭文读完后，所有人都还沉浸在哀痛的情绪中。

陵墓中埋葬的有燕军、有南军。

但即便是南军，靖难开始之前大家仍是友军，更何况华夏文化中一直都有死者为大的说法。

如今他们已经埋骨山野，魂归幽冥，在场的燕军们心中恨意没多少，更多的是感怀和悲伤。

朱高煦读完祭文，数名士卒以木架抬着巨大的玄黑石碑来到挖好的土坑旁立下去。

朱高煦与朱高燧以及将领们依次上前培土、奠基……

祭祀亡魂的活动持续了一上午才办完，午后吹了一会儿风，阴云散去，猛烈的阳光重射大地。

将领们心中的阴霾也随着时间渐渐消散，回去的路上气氛比来之前活跃的多。

“二哥，这祭文真是你写的？”

朱高燧骑在马上，难以置信的盯着朱高煦，满脸都写着质疑。

随行的将领们听着声音，亦望过来，目光中大多都是吃惊和怀疑，甚至还有不少相熟的将领当场就问。

火真骑马靠过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高阳郡王，真的假的？”

王聪也满脸的诧异：“你能读完那篇碑文就挺厉害了，但是写……”

“别吹牛啊！有多大本事就说多大话，高阳郡王怎么也不像会写东西的人……”

将领们放慢马速，纷纷凑上来。

朱高煦见此一笑，不仅没生气，反而等他们都说完，见气氛到了，才嘚瑟起来：“早就知道你们这帮狗入的狗眼看人低！知不知道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朱高煦一手拉着缰绳，一手从怀里拿出方才的祭文，扬着手道：“这可是老子自己一个字儿一个字儿抠出来的！”

哈哈哈~~

大笑声从四周传来，不过是嘲笑，没人信他的话。

还是张辅从朱高煦手中接过了那张祭文，仔细看了一会儿后皱眉道：“这好像还真是高阳郡王的字迹……”

“我自己写的，那还能有差？”

朱高煦拍了拍张辅的肩膀。

其他人也骑着马探过身子来围观。

朱高煦写的字不怎么好看，说好听些是狂放不羁，说难听些就是歪歪扭扭，很有辨识度。

反正若是王府中的那些文官来写，肯定不会写这种字。

再加上将领们之中本身就有人认识朱高煦的字，这下周围的将领们的嘲笑声消失了。

“这还不是一回就写出来的。”

朱高煦提到这里，脸上的得意褪去几分：“在老头子那被打回来一回，第二次才过了关。”

众人听完这话顿觉得更可信了几分，一是有朱棣的审核，这件事很好打听，如果朱高煦说谎很容易就被戳破。

二也是这祭文是修改来的，并非一遍完成，相对而言可信度大大提升。

“我说先前出征大同的时候你怎么老拿着几本书看。”

张辅把手中的祭文递给别的将领，笑望着朱高煦道：“是不是那会儿就想着这祭文了？”

将领们再看朱高煦的目光又变了，先前他闲着没事就捧着书的情况大家仍有所记忆。

“那倒不是。”

朱高煦很享受他们这种表情，哈哈一笑道：“你们听没听过一句话，叫水满自溢！”

“这读书读得多了，不管写什么都好写！”

大多将领听不懂其中的原理是什么，但大家都下意识觉得很厉害。

唯有朱高燧不屑哼了一声：“二哥，还说这说那的，不就是有个好儿子吗？看把你飘的。”

“皮痒了是吧？”

朱高煦说话的同时一把捞出去，却被早有准备的朱高燧缩头躲开。

“你敢说，你写这玩意儿的时候壑哥儿没帮你？”

朱高燧一边躲着朱高煦的“魔爪”，嘴上还不服气。

朱高煦面部表情有些不自然：“帮是帮了，但他都是出出主意，写都是我自己写的！”

朱高燧趁机把马拉远，呵呵地笑着。

朱高煦大怒着追过去：“他是我儿子，儿子帮爹岂不是天经地义？”

朱高燧一向在嘴上不吃亏，边往前跑边道：“二哥，人家可都是老子帮儿子，到你这直接反过来了……”

同行的将领们看着这一幕，纷纷察觉到了什么，看朱高煦这反应，朱瞻壑还真帮了不少忙。

不过这种事羡慕也羡慕不来，谁让人家有个好儿子呢？

如今金矿的事已经不是秘密，望远镜也普及到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