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中官监少监亦失哈
朱瞻壑看着他激动到发红的脸,忍不住再次担心他身体出问题。
“外边凉,还是先回去吧。”
“早就不凉了。”
朱棣却不在意:“北平春脖子短,过了冬天就是夏。这几天在屋里早就闷的不行,现在正好出来透透气。”
他看着手中的望远镜,余兴难消,继续畅想其更多用途:“要是在北平布政使司衙门附近寻一高楼,就能用这物件观察暴昭贼子和张昺等人的动向……”
朱瞻壑见他情绪好、状态好,也就不再多劝,只是陪着他一边走一边倾听。
走了快一个时辰,朱棣脸上才初现疲态,兴致抒发完。
“这玩意儿成本高吗?”
“其实原材料很简单。”
朱瞻壑道:“外面是个铜筒,里面是两个镜片,一个老花镜的、一个少花镜的。”
“只不过要把镜片磨的恰到好处,还是很吃磨镜师傅的手艺。”
“而且调整焦距什么的也不简单,铜筒上面也有说法……”
“总而言之,这是个需要手艺的精细活。”
朱瞻壑总结道:“不过就算容易做,我觉得也不要做太多。”
“万一流落到朝廷手里,被他们仿造出来,那咱们就没优势了。”
“不错。”
朱棣也意识到了其中问题:“这东西暂时只能供给军中,万万不能外流。”
“若是被鞑子得了去,更是麻烦!”
他感慨地望着手中的望远镜:“没想到……看着如此不起眼的小小黄铜管,竟有如此神妙!”
“这就是你那科学的本事吗?”
朱瞻壑笑呵呵地道:“只是冰山一角。”
“好一个冰山一角。”
朱棣开怀大笑:“等以后我可要看看这冰山究竟是何等模样。”
他站起来往房中走,边走边道:“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
说着还转回头来,笑望着朱瞻壑:“壑哥儿,你能做出这望远镜来,想要爷爷给你什么奖励?”
“奖励?”
朱瞻壑一愣,他还真没往这方面想过:“我……”
“现在想不着没事。”
朱棣似乎知道他的想法,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想到了,随时和爷爷说。”
“那我就提前谢谢爷爷了。”
朱瞻壑想了想,没有拒绝。
……
正如朱棣所说的那样,北平的春脖子确实短。
深入骨髓的寒风仿佛还只在昨日,今天炽烈的太阳便开始炙烤这座雄伟的城池了。
街上的行人的衣着在数日之内就从棉衣过度到了短衫。
通州渡口。
张昺、谢贵、张信三人立在码头上,回想着当初迎接暴昭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那天寒风吹的人直流鼻涕,今天再站在这码头上,就得靠着伞棚躲避烈日了。
今日暴昭要在布政使司衙门坐镇,防备意外,来的还是他们三个。
“听说来北平的这位武公公脾气很不好?”
“不过是个阉人而已,若非他带着陛下的圣旨,我等又怎用得着来此相迎……”
三人小声交谈了一会,终于看见远处水面上缓缓驶来的黄龙旗船。
他们三个见不上那位武公公,只是那船上的宦官似乎也见不上他们三个。
船队来到通州码头后连停都没停,似乎根本看不到岸上的人一般,就继续向北行去了。
只留下张昺三人脸色铁青地站在码头上。
“岂有此理!”
谢贵大怒:“好个不知礼数的阉人!”
“本官必要上奏,在陛下面前参他一本!”
张信脸色也不好看,但他还是顾忌着一旁的张昺,小声道:“张大人,这武公公似乎来者不善啊!”
“无妨。”
短短几个呼吸间,张昺脸上又恢复了云淡风轻,就仿佛方才铁青的脸色只是错觉,令张信心中暗赞好一个唾面自干。
“只要不耽搁了陛下吩咐的差事就好,其他都是细枝末节。”
“青萍兄也暂时不要递往上奏疏了,要不然只会让陛下觉得我等小肚鸡肠。”
谢贵见他如此,也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恶气:“那就先听毅之的。”
“但要是这该死的蛮夷的敢在北平做任何出格之事,老夫绝不放过他!”
“蛮夷?”
张昺眉头一皱,有些不解。
谢贵不屑一笑:“毅之恐怕还不清楚此人的跟脚。”
“武只是太祖的赐姓,此人本名亦失哈,乃是海西女真人。”
“洪武初年,其父携其归附我大明,太祖便为其家赐姓为武,后来此人入内廷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