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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崔之遥从火车中铺上跳下来,三天三夜的火车,终于到站了,鲲城,我来了!崔之遥有点激动,马上就能见到谢秋颖和谢宛琴了,她的两个姐姐,也是她在世界上唯二的家人。 绿皮火车,开着的车窗外,树木在往后飞驰着,这里的树和家乡的不同,家乡的树都是笔直的白杨树,树干笔直,叶子不多,或者松柏,到了冬天也很绿。这里的树不知道叫啥,反正绿绿的一片,刚才经过的地方有农田,看着叶子像是芭蕉树,电视里见过。我总算到了南方了,崔之遥有点兴奋,马上就可以看见秋颖和宛琴了,列车马上到站,广播里提醒着旅客,你的目的地到了。火车的终点站,鲲城。这个闻名全国的南方新城。 崔之遥看看手表,这是一个老式的罗马表,当初父亲送给母亲的定情信物。黄色的表盘已经很旧了,表带也是后配的。这是家中唯一还算值钱的东西,从崔之遥考上大学那一天起,就戴上了这块手表。 父母是大学同学,学生时代的纯真爱情。他攒了许久的钱,才托人买了一块瑞士罗马表,送给了女朋友。当初的价格是一百五十万,就是后来的一百五十块,对于一个收入只有五十块的人来说,也是不小的一笔开支。 火车慢慢的靠站了,站台上挤满了接站的人,还有扛着大包小包铺盖的人,鲲城是这趟列车所有人的共同目的地。 崔之遥一眼就看见了谢宛琴,她的表姐,她鹤立鸡群的站在站台上,打扮得很入时。谢宛琴个子很高,足足一米七四,长了一张看着有点混血的脸蛋儿,眼窝很深,琥珀色的眼珠,高挺的鼻子,看着像个混血姑娘,小麦色的皮肤,两条修长的腿,此刻正从超短裙中露了出来。“宛琴,二姐。”崔之遥喊着,谢宛琴也看见了她,快速的移动到了她的车厢门口。 “小妹。”谢宛琴很开心的笑着,顺手接过她的木头箱子。崔之遥个子不高,拎着个红色的木头箱子,背上还背着一个大大的军绿色旅行袋,身前是一个军用挎包。 “二姐,大姐呢?”崔之遥问的是谢秋颖。 谢宛琴笑着,“大姐今天上班,她是轮班的,周日也要上班。走,先去我住的地方。”她打量着崔之遥,这个小妹妹也大学毕业了,这次南下投靠她和秋颖,就像当初她们俩去她家投靠她的父母。 “我还有托运的行李,要先去询问一下,可能要留个电话。”崔之遥拿着车票,去问讯处。 托运的行李要半个月后才能到达,到时候凭票来取,谢宛琴潇洒的留了一个很长的电话号码,“这个是手机号,大姐的。直接打给她,她会让人开车来取的。” 崔之遥一脸羡慕,“是不是大哥大?我电视里看到过,可以带着走的电话。” “嗯,我还没有,不过,再攒点钱,就能买一个了。其实,大哥大虽然贵,主要还是电话费更贵,买得起用不起。”谢宛琴告诉崔之遥。 “嘀嘀嘀。”谢宛琴的包里有东西在叫,她拿出了一个方方的小黑盒子,看了看,“大姐说,她定了酒店给你接风,我们先回我那里把东西放下,然后去酒店吃饭。” 崔之遥看着那个黑色小盒子,“这个是不是叫bb机?我同学有一个,很贵,谁要找你,就会显示,然后打电话回复。” “对,我这个是汉显的,就不用回电话,可以留言。”谢宛琴把她的bb机给之遥看,果然,上面有一行字,燕山酒楼海天厅。 之遥觉得鲲城真好,又时髦又新鲜,好多在老家听说过,录像带里看过的东西,这里都有。 宛琴的住处很奇怪,一栋一栋的楼房,离得很近,小小的过道,都容不下她们两人并排上楼,还好是三楼。这一点之遥觉得不如老家,老家的房子是学校的宿舍,也是楼房,不过,就四层,之遥家也住三楼,但是,楼和楼之间很宽,她家的楼房和另外一栋楼中间隔着一个小广场,中间可以打羽毛球。 放好了行李,宛琴看看之遥,“你要不冲个凉?坐了三天火车,也换换衣服。” “二姐,你宿舍真好,还能洗澡。”之遥坐在宛琴的床上,任宛琴给她吹头发。 “嗯,这边天热,每天都要洗澡。”宛琴一边给之遥吹头发,一边把风扇定成直吹,太热了,七月底,鲲城是最热的,太阳都能把马路烤软。“之遥你头发也太多了,明天带你去剪头发,打薄一点。” 崔之遥站在燕山酒店的大堂,真凉快,刚才和宛琴坐小巴来这里,差点给她晃悠吐了,这里的公交车开得很猛,而且,招手就停,想下车,就大喊,“要落。”司机就会停车。“大姐就在这里上班啊,真好。”她有点羡慕,这个酒店可真高级,大约和帝都那些高级饭店有一拼。之遥以前勤工俭学,教外国人学中文,去过那些酒店,特别高级,里面的自助餐可好吃了,她的学生请客,应该很贵。 穿着一条碎花的连衣裙,崔之遥看着像个中学生,她个子不高,一张瓜子脸,大大的眼睛,小鼻子翘翘的,看着乖巧可爱。 服务生带着她们往中餐厅走,来到了一个华丽的大门前,门口的水牌写着“海天”两个字。 想电影里那样,大门打开了,里面是一个很大的桌子,一个穿着漂亮套装的女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是谢秋颖。 “大姐。”崔之遥惊喜的看着谢秋颖,她和上次过年回家奔丧不同,像是港产片里的都市丽人,穿着好看的套装,戴着金项链,还是最流行的水波纹的,这个金链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