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
他俩的事从江南都传到京都了,大公子小时候求太后赐婚,将大长公主许配给自己。”
“此次大长公主回京,户部尚书本就打算地去请皇上将大长公主下嫁给他们家,可没想着,人家竟先嫁入草原了。”
十福晋哀叹道,“这故事听起来还真让人唏嘘。”
“如今大长公主已嫁,户部尚书家的公子已近而立,却还迟迟未成家立业。听说媒婆说了好几家亲,都被大公子给退了回去,把户部尚书可是愁坏了。”
“是因为大长公主吗?”
“谁知道呢。”几人还准备往下说的话,被园中敲锣打鼓声打断,竟是到开宴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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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乐队开始吹奏起红漆描金云龙纹排箫,紫竹金龙纹,此谓“萧箫管齐举,喤喤厥声,箫雍和鸣。”依次上演的还有庆隆舞以及蒙古乐、高丽筋斗、回部乐、安南乐、缅甸乐等周边不走藩属国音乐。
庭下正中还摆着一小型黄布亭子,设红漆长桌,上方摆着酒杯若干,满人传统典礼制度中的“反坫”。
皇上陪着太后在上座看歌舞,底下有几个阿哥围在一块放鞭炮,一片其乐融融。
昂沁跟在一堆大臣和几位少爷后头,等着给太后献礼。但突然发现婉筠没把礼品交给他,正想着如何解决,就见一眉目温润,气韵高洁的少爷给他打拱问好。
还没等那少爷开口,布和就在昂沁耳边附语,昂沁听后正过头对刚刚那人道声抱歉,随后跟着布和离开,没正式跟刚刚的人打照面。
那公子见他离开挥挥手,表示不介意。目光随昂沁看过去,竟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喃喃自语道,“半夏?”
立在树后的半夏正巧抬头也看见那位公子看自己,愣住了,而后见着昂沁过来给他行一礼道,“额驸走的匆忙,连寿品也忘了带。”这句话是婉筠告她这么说的。
昂沁一下就知道这是婉筠这样告她的,她这样做是不想让他觉得麻烦了她,到时这份功劳归在她身上。
听到这句话,曾经认为所识贵女皆是自私自利,嚣张跋扈的昂沁被这一句话打翻了过去所有坚定不移的认知。
昂沁珍重地拿起半夏手中的漆匣,让半夏好生对公主道声谢。
半夏领了旨意后,就从树后往回走去。
昂沁再回去寻那位公子,却不见了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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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筠与几位命妇站在东二间里聊天,被半夏拉到一边悄声谈话。
“公主,你知道我刚刚给额驸送礼时看见了谁?”
婉筠看她那眼中藏不住的兴奋,好奇问道,“谁啊?”
半夏看看左右,见没人关注这,压低嗓音激动得说道,“大公子!大公子回来了!”
婉筠愣在那了,四周嘈杂的声音都入不了她的耳,她不敢相信地问了一句,“你说谁回来了?”
“大公子!奴婢确定是他!”
听到这,婉筠眼眶微红,含了些泪,过了许久才收住。而后就如变了个人般,板起脸严肃地对半夏说,“我如今已嫁入科尔沁,莫要在我面前再提起其他外男,否则,你就赶紧自寻出路去吧。”
半夏见婉筠认真的态度,是铁下心对她说的,知道不是在说玩笑话,跪下磕头道,“奴婢该死,说话没个把门儿的,求公主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你且起来吧,回去了自行去府中领罚,长长记性。”
半夏被这一训眼眶尽是泪,领命从地上站起,用衣袖擦去眼泪,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随后,宴席到正时候了,礼乐的也换了曲子,几个太监上前在地上摆上褥子,准备行拜褥礼。礼部堂官引皇上至拜褥前,率皇子、王大臣等行三跪九叩礼,寿康宫总管卜进朝奏礼毕。
“皇额娘,儿臣祝您福如沧海无穷极,寿比灵椿过八千。”皇上领着众位大臣祝贺道。
皇太后满意点头道,“嗯,皇帝有心了。”
又换一批太监将褥子撤下,换上拜毯,准备接下来的后妃行礼。总管传唱请皇后、贵妃、嫔、贵人、常在、公主等各就拜毯立,行六肃跪三拜礼,寿康宫总管卜进朝奏礼毕。
皇太后受完各个大礼后,起座离开,总管一名奏请上步行至顺寿轩。皇上再单独至顺寿轩,向皇太后行家礼,递如意。
而其他后妃及贵妇由皇后带领,带入同乐园,那里还有一桌宴席。皇后及后妃在同乐园迎接皇太后,准备一起在同乐园看戏,摆酒设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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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台子上唱着《福禄寿》、《慈容衍庆》等有名的剧目,婉筠在下座也只能囫囵吞枣地听几句,太后却是听得入迷,不断地叫好。
总管太监到太后跟前讨好道,“给太后道福,咱家已把各路寿礼汇总好了,请太后过目。”说着要将手中的红纸献给太后。
太后止住他的动作,“哀家老了,眼睛不好,你且一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