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想超度她
林书禾原本以为,时昼在志愿里报金融系只是说说而已。直到她在迟暮那里得知了这是真事以后,林书禾整个人的脑子都要炸了。
“他真的报金融系?就凭他那个脑子?”林书禾隔着层玻璃门,反问迟暮道:“我有预感,在未来的日子里,你们那个教授都能骂死时昼。”
林书禾跑出阳台上找迟暮,瞪大眼睛惊叹道:“啊!我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时昼他……不会是想超度你吧?”
迟暮皱了皱眉,进来打圆场:“我觉得,书禾你说的话有一点太绝对了。真的,我们不能因为……不能因为时昼他以前在学校数学考十几分,就否认他现在的智商。万一他出国以后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理科思维直线上升,也是说不定的……”
“我怎么觉得你最近有点不对劲呢?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帮着时昼讲话了。”林书禾说,“欸迟暮,我说咱俩同学那么多年,我可没见你有哪次主动给我找理由,圆我语文只考了五十分的时候。”
迟暮语塞:“这不都已经是高中时候的事情了吗,都过去多少年了,而且我不会偏心任何一个人……”
林书禾:“不信。”
路宣:“不信。”
“所以说,时昼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路宣摊摊手,挑了挑眉,问道:“我听你们俩讲半小时了,好像一直都在骂他,也就听出来了暮暮初中的时候跟他谈过恋爱。依我看啊,再不抓紧点机会,论坛的人都要开始自己组CP了。”她打开手机里的论坛,点进其中一条帖子,伸到迟暮和林书禾面前:“呐,中文系的景柠。一文一理,下面的人都磕疯了。”
林书禾把头凑近手机屏幕,对这种行为表示出不满:“虽然说景柠写的书火,但也不能随便就开始组CP吧。而且话说,景柠她不是已经有男朋友了吗?”
迟暮:“好像,还没公开……”
“等会,我今天怎么打这么多喷嚏?”景柠揉了揉鼻尖,随手抓住身边许潇的衣摆:“你说是不是有人在说我坏话?”
许潇抽了两张纸巾,粗暴地塞进她手里:“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感冒了。”
景柠回拒,否认了自己感冒的可能性,只认定一个答案:“肯定是白清砚在偷偷骂我。”
远在A市的白清砚:“……”
有点扯远了,林书禾重新把话题拉回来:“时昼,咱们迟大小姐初中时候的男朋友。说简单点呢,他就是一个自恋狂魔+不要脸的东西+知识面很丰富的口嗨哥,另外还有他自己封的计算机天才。”林书禾一口气把时昼吐槽了个遍,最后清清嗓子说道:“当然,计算机天才这一点,我跟暮暮都是认可的。”
迟暮点点头。
“对了,你上次是不是跟我说,时昼他高一期末的时候留过级?”林书禾问。“那,金融系的大一和大二也是在同时间上课吧?”
“嗯。”迟暮淡淡地说道,声调没什么起伏。“不然你觉得呢?”
尾音落下的间隙,迟暮在夕阳与晚霞的交错瞬间里抬头。微光弥漫,渲染了大半片天空,像倾洒的橘子汽水。
迟暮是傍晚的意思。
一天又要过去了。
燥热的盛夏,雨是思绪的缠绵,打破湖的寂静。残缺的月与柔细的煦风越过云海,与沾染余晖的夕阳进行一场邂逅。
耳机中播放夏的旋律,萦绕在耳畔。盛夏的篇章从未止笺,微风轻拂,绿树成荫,一片树叶不轻不重划过夏的心脏,展露出盛大的画卷。
明明是仲夏,却像极了清明一番,余温正好的惊扰。
下午的课,时昼几乎都是睡过去的。
迟暮坐在前排,对于科系教授的上课方式已经习以为常。正交替着红黑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突然脊背被人轻轻拍了下。
“迟暮,你等第二问做完以后,能给我看一下吗?我刚刚有点走神,怕他等一下点到我。”后桌的女生往前凑了凑,说话间还指了指迟暮算得满满当当的草稿纸,小声恳求道。
迟暮向来不会拒绝人:“好。”
她把桌上摆着的本子向后递过去,被圆圈圈起来的答案在纸面上无比瞩目。女生春风满面地接过来,顿时就收获了周围人的一片羡慕与渴求。
教室后排瞬间就骚动起来,迟暮却像是没听到似的,继续自顾自地写着自己应该写的。尽管这场骚动的原因在于她。
时昼就是在这个时候醒的。
理论上来说,时昼其实还并没有完全睡醒。爱丁堡和中国的时差太大,时昼也不是什么能够自律得起来的人。回国后的倒时差倒得太累,时昼也总觉得,自己还需要一些时间去调整和休息。
他随意揉了把头发,半睁着眼看腕表上的时间,离下课也就只有十分钟,上完就要放他们吃晚饭了。时昼盯着前排的女生背影,思索着等下要不要去找迟暮一起,顺便跟她拉近一下以前的距离。
北楼的功能室在翻新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