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真实的世界
“嘶!头怎么这么痛。”意识刚回归的一瞬,随安就感觉到了撕裂般的疼痛,好像有谁在用铁钉不停搅动着她的大脑。她蜷缩着身子,使劲揉着头,企图缓解一些。 没多久,随着视线逐渐清晰,随安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奇怪的房间:满布霉斑的泛黄墙皮,房间里除了一个木箱,一张床之外什么都没有。而此刻,她就躺在这张床上。 床角嵌着满是灰尘的柱子,泛着灰白。床顶缠着厚厚的白棉线,整张床就像一个四四方方的棺材,轻轻一动就吱吱作响,更显得房间死一般的寂静。 随安撑着靠坐在床头,静静思考着当下的情况:这个地方看起来就很让人不安,最糟糕的是,她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且之前揉头时,她就发现自己很不适应这个身体,感觉自己像被塞进了一双过小的罐子,挤的浑身都不舒服,头部尤其疼痛。身上的疼痛,还有完全空白的记忆都在提醒自己:她处境很不妙。 虽然随安也想是自己想多了,但她还是觉得自己判断的百分之九十都没错,能有这些感受就说明她应该是个特别敏感的人,而敏感的人对危险的嗅觉也极其敏锐。在这种情况下,她必须百分百相信自己,她的本能告诉她必须马上离开这! 就在随安决定先逃离这个房间时,一股恶臭就突然涌出来,那个陈旧的大木箱突然剧烈的开始晃荡,上面被黑色污垢掩盖的花纹重新显现出原本的红黄色,惨淡的颜色更衬的这个房间带了几分诡异的死气。随安感觉自己就像是误入了丧事中给死人烧的纸房子,一呼一吸间除了尸臭还有发潮的霉味。 随安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东西要出来了,如果自己还不快逃的话,可能会死。可是身体完全动不了,不管自己如何使劲,就算用力到脸色都发白了,她放在被子上的小手还是纹丝不动,旁边箱子的盖子已经开始发出不停被打开又关上的撞击声了,声音越来越急促,说明距离完全打开的时间不多了。 该死!动啊!快动!“动啊随安!随安!”随安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好像蒙上一层棉花一样遥远含糊,但丝毫掩盖不住语气中的关心与担忧。接着随安脑海中一闪而过一个画面:有个女人在开车。在午夜,女人开的很快很急,然后嘭的一声,画面终止,只留下各种警笛的鸣声。接着再一次剧痛随着记忆袭来,随安又晕了过去。 “安安,醒过来,你必须马上醒!安安!”那个声音再次不厌其烦的响起,数声之后,随安终于被唤醒。 只是她一睁眼就看见一张正向自己凑近的满是褶子的脸,然后猝不及防的就和一对浑浊的眼珠子开始了对视,看着这双像是硬抠进眼眶,凸的随时能掉出来,还在不停溜溜乱转的眼珠子,随安觉得自己可能还是晕过去好些,总比被吓死好。 随安打算两眼一翻,装晕逃避算了。可对方却不给她机会,看到她睁开眼,马上就强制性地把她小小的身体强撑着坐好,然后笑得跟朵要败了的菊花似的看着她。 看着眼前老太的笑,随安忍不住心里发毛,心想:看来这老家伙就是那个从箱子里出来的脏东西了。老家伙干瘪的厉害,一眼看去还以为就是在根木棍上直接戳了张死人皮,跟稻草人似的诡异。而随安现在大概就是那只被稻草人吓住的鸟,低埋着头,一动不敢动,只能静待其变。 只是对方丑的她忍不住在心里暗自腹诽:看着我笑成这样,难不成我能让你这朵老菊花再现重开?随安没想到,自己一句吐槽竟无意间道出了真相。 这个老东西是只怨鬼,死了快有上百年,她找上随安就是想吸她的灵,然后就能凭借活人的生气短暂回到人间寻仇。不过随安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时候,她只感觉有一阵黑雾遮住了自己的眼睛,然后就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表层皮肤戳了进来,接着自己就像个椰子一样被人拿吸管狂吸。但奇怪的是痛觉却很微弱,自己的脑子也慢慢的就像被雾罩了起来,越来越迟钝。 随安想挣脱黑暗,但身体还是一动不能动,她急的直冒冷汗。不对!冒的好像不是冷汗,好像是自己身体内里的一部分,随安不敢想到底什么从自己的身体里流了出来。她只觉得自己倒霉极了,游戏都会给个新手期呢,她在这个鬼地方刚醒没多久就被弄成了这样,真是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随安慢慢丧失了意识,不过在最后一刻,她好像听到远远的传来一阵急促的狗叫。 随安的意识来到了一个战乱的世界。然后她又被一股力量拉扯到了一个贫瘠的乡村,她就被禁锢在上空,远远的看着这人间炼狱。 她看到有一天,一对身材佝偻的夫妻生下了一个瘦弱的宝宝,但男人脸上马上就露出了嫌弃的眼光,因为这是个女儿家。女人脸色淡淡的,看不出喜乐,一副灵魂已经被生活摧残殆尽的模样,只剩躯壳还活着。 男人随口吐了口痰,啐了女人一口,两脚就踢翻了女人刚刚生产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