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被留下的白老师

见到白老师的时候，他已经点好了大部分的菜，见胡笳到了，便把菜单递给了她，问她有没有想加的。

听着服务员报着白老师已点的菜后，胡笳连忙摆手表示：“够了够了，其实吃个午市套餐就可以了，不用这么破费的。”

白老师微笑着没有接胡笳的话，又点了两份可尔必思。

服务员走后，胡笳把手机交给了白老师，白老师接过手机，点开未读消息和未接电话，扫了一眼，随后把手机放在了一旁。

“你是在哪里捡到的？”白老师慢悠悠地给胡笳和自己各倒了一杯免费的茶水，像是闲聊一般地开口了。

“老头，啊……”胡笳脱口而出，刚要纠正，白老师就接口道：“童老师家？”

“啊，啊是，童老师家，童，老师？”胡笳的手举到一半，眨巴着眼睛看向了白老师，“他曾经是我们的学校的老师么？”

白老师微微一笑，解释道：“童老师曾经是有名的作家，所以一般大家都尊称老师。”

“哦，哦，哦，是这样啊，这样啊。”胡笳拿起日料店常见的粗陶制的茶杯喝了一口，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在童老师这里打工，很艰难吧，听说他一直都是个严苛的人呢。”

胡笳愣了一下，有些没明白怎么突然话题跳到了这里，但面对眼前，给自己上专业课的老师，她本能地不想得罪他，于是只是含糊的“嗯嗯啊啊”应了几句。

“所以，今天是童老师让你找我，有事吗？”

“没，没……”面对白老师突然再次地提问，胡笳再次本能地脱口而出，接着她心里“咯噔”了一下，自己为什么要否认呢？直接应了不好么？现在白老师要是问我为什么给他打电话，我要怎么回答？

就在胡笳不知所措的时候，服务员过来上菜，刚好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同时也算是“救”了胡笳。

可是，很多事情，并不是被打断就可以逃开的。

就在服务员转身离开之后，白老师突然单刀直入：“你是，还在调查，那件事情对吗？”

白老师冷不防地开口，让胡笳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她不是不想找点什么话含糊过去，但白老师在开口的同时，一直看着胡笳，这让她充满了被凝视的压力。

胡笳躲开白老师的视线，缓缓低下了头，整个空间都变得安静无比。

胡笳好像有点明白了，为什么白老师要选日料店，因为这里有单个隔开的榻榻米房间，非常适合说这些不希望被第三者听到的话题。

白老师的耐心似乎不错，见胡笳低头，他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只是继续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层层压力下，胡笳突然抬头，然后笑了起来，反问道：“白老师，十年前的时候，曾师兄是否也有一天，突然找你说去大学路吃饭呢？”

白老师原本聚焦的眼神在听到“曾师兄”这三个字的时候闪了一下，随后陷入了沉默。

仅仅只是过了几息的时间，就变成了胡笳在等待白老师的回答。

与胡笳不同的是，白老师只是沉默了很短暂的时间，就恢复了脸上的笑容，接着很正面地回答道：“他从来都不会这样。”

听到这话，胡笳的表情变得有些难以置信，追问道：“一次都没有么？比如，突然来找你说你是不是找他吃饭什么的？”

白老师看着胡笳，胡笳刚刚抬头时聚起的气场，此刻又恢复到了普通大学生的模样，和真正的成年人相比，学生依然还是太嫩了。

胡笳看着白老师，很期待得到他的答案，内心也在彷徨，万一他避开问题，反问我怎么办？她似乎有点后悔，刚才提问的攻击性似乎有点太强了。

白老师看着胡笳不断变化的神态，似乎想了些什么，却又让人摸不清楚，随后又再一次正面地回答道：“一次都没有。”

回答完胡笳问的问题后，白老师继续开口：“你为什么这么问？”

胡笳沉浸在自己“试验”失败的情绪中，她有些懊悔地说：“我在想，也许他发现了什么之后，会突然跑来找你。”

“那你觉得，他会突然发现什么呢？”

胡笳的神经再次紧绷了起来，她肯定不能说自己给十年前的曾师兄留言了，“也许，也许是，发现真相的线索什么的吧。”

胡笳的话说完，白老师看着她的眼神没有了之前的锐利，夹了块刺身放到了胡笳的盘子里，随后也自己吃了起来。

气氛变得缓和之后，白老师才再次开口：“我们做一个假设吧，假设，有一个人发现了和真相有关的线索，他为什么不直接去找警方呢？”

听了白老师说的这话，胡笳内心开始变得纠结了起来，白老师应该是在寻求同盟，但是胡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相信他。可是她上午发的弹幕试验失败了，接下来如果再试，那她还是需要通过白老师，才能知道曾师兄是否真的收到了自己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