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
“我不吃这种东西。”他冷冷的说,并在沙发上转过头去,好像不知道这句话说的有多混蛋。
在这些物资短缺的寒冷日夜,她靠墙坐下,脸色苍白,额头渗出颗汗水的虚弱样子,光他看见的就有两回。
她终于提高了点声音,又有了那种略显吵人的急切和激动:“郑重提醒你,咱们这个区已经封了,随时可能停水停电,下次物资什么时候进来还不一……”
“几点收垃圾?”他打断她站了起来,拎起那袋东西往外走。
她可能听说过他有多恶劣吧,曾当着大白的面把刚发下来的饼干罐头成盒扔进垃圾袋,“有病!”他几乎能清楚听见他们在背后议论。
她小小的身子像一幕墙,发出温温的气息。
“给我吧,”僵持数秒,她接过了那袋东西,隔着防护服能感觉到她有点带气,手指触碰下快而生硬,他却无端松一口气。
随即又是深深的长长空落。
她已经不在那里。
不久后,那熟悉的袋子出现在昏黄灯光下,一堆堆即将发放的居民物资中。
“蠢货!”他忍不住骂了一声,手指重重捏上那冷硬的窗棂。
她又晕过去两次,都是自己靠着墙慢慢缓过来的。
天越来越冷,他不愿意再去窗边,却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睃巡。
公寓里每天都有人被转移出去,终于有一天也再寻不见她的身影。
是轮岗?是支援?他无从得知。
也不想再关心。
他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天越来越冷。
画面变成雾,又变成冰,进度条已拉到尽头,他按下了清理。
退出前犹豫了一下,又返回进去,在那一片冰凉白雾中,放下了什么东西。
…………
现在,池问柳和阿组站在这片冰壁前,和画寻花一样,阿组很熟悉的启动那处凸起,他们一起陷了进去。
不,确切说,是进入另一个空间里。
“这是什么?”池问柳看着面前不停变换的显示,奇怪的问。
“我猜的不错,这是系统的一部分,有人刚刚来过这里。”阿组手上不停,熟练的操作着什么,试图恢复刚才的场景。
池问柳:“中枢?总部?”
阿组动作加快,头也不抬:“不知道,总之是重要部分。”
指示灯闪,画面不断变换。
半晌,阿组捶了下画面,沮丧地发出一声:“数据丟失,人为清理,不是自动程序。”
“你是说,刚刚有人来过这儿,还动了数据?”池问柳脑子里马上想到一个人。
阿组也想到了:“画寻花有可能来过,但肯定不是黑客,系统崩溃对他没有好处。”
“也许是来想办法修复的?”池问柳眼睛一亮,千里迢迢来到这个冰天雪地,鸟不拉屎的破山,难道他早就知道有这处地方,发现系统出问题了?这大闷罐,也属铁饼的。
阿组摇了摇头:“他是宿主,怎么可能。”
池问柳不懂,但也知道没有阿组她进不来这里,系统可能和她们是另一个世界吧,是虚拟的,外人玩不了。
不,他们是真人。
她还是坚信画寻花要搞事情,通过他那些反常的举动,但这话不能告诉阿组,它是现在唯一一个正常程序了,她怕它想不开原地崩了。
除了画寻花她想不到别的。
池问柳忽然有点生气:“他想甩了我!”
“不太可能,”阿组认真想了想,才说:“他可能不知道你真实身份吧?”
说到这个池问柳又陷入一团糨糊,根据阿组提供的资料,她和画寻花都是正常宿主,但阿组现在属于故障状态,以前有没有被黑过还不好说,而据她自已了解的情况,她和画寻花的时间线是错乱的,画寻花倒底知道些什么,她真的很难确定。
但是,这家伙明显背着她搞鬼。
阿组:“而且,想甩你干嘛在这个时候?”
池问柳明白它的意思,现在的状态是,她和画寻花绑不绑定已经没人监管,换句话说,她们现在都是自由的。
这些天的温柔依恋,之前激缠间的热烈和纵情,不止一次让她感觉,那是他在告别,这感觉池问柳说不出口,突然没来由心里难过。
她甩甩头打起精神,咬牙切齿道:“那是他害怕!”
阿组伸手挠头:“甩了你?他怕?还甩?还要删东西?”
脑子越来越热了。
墙角无声无息流进来一汪水。
探头探脑,鬼鬼祟祟。
顺墙溜上凸起,白雾闪过,化成一根冰棱。
冰棱上触角一样的耳朵眼睛乱转一气,东探西拧,终于对准了焦。
“我终于找到你了,主……”声音发到一半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