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谁
“你怎么了?”众人走后,宣王又问了一遍,本是想着她受了惊,一定很需要画寻花,才执意赶她出去的,现在看她的样子却更不好了,除了惊慌还一直在发呆,像魔怔了似的。
池问柳直直盯着门口,没有听见,宣王又问了一遍。
“啊?啊,”她这才回过神,转头看桌上的饭菜还没动,宣王脸色有点白,看向她的眼底全是担心,她心里涌起一阵感动,还有惭愧,她知道一定是自己什么都表现在脸上让他担心了,宣王是为了保护她才受的伤,她总不能说:“我不想说话,跟男朋友吵架了很伤心。”那也太白眼狼了,
“我,很难过,都是因为我你才伤成这样的……”这也是真的,她自责地低下头,努力把伤心掩饰起来。
宣王认真的看着她,池问柳觉得他想把自己看穿。
片刻,宣王:“不需要这么想,那些刺客是冲我来的,难道应该让你一个小女子替我送死吗。”
池问柳“可是,当时你明明可以不扑上来,既然赶上了,那也是我自己倒霉吧,跟你也没关系。”
宣王微笑:“你是说,我是应该见死不救,做那种没品人吗?”
“啊!不,不!”池问柳没了词,好吧,你王爷你逻辑强大,说不过算了,她又低下了头。
“陪我一起吃点东西吧。”宣王没再迫不及待问,坐起来提议。
“我来!”池问柳忙上前搀扶:“你就趴着,我把粥拿过来喂你。”
“把那个小坑桌放在床边,你坐对面,我这样可以的。”宣王提议道。
“嗯,”池问柳看了看,觉得这个办法好,就照他说的把粥和小菜都搬到床边,扶他倚好,又垫上手帕,自己在对面坐下,一起吃了起来。
饿了半夜,只是单纯的白粥就很香甜,驿站这份粥可能是特别精心做的,用了上好的米,清淡粘稠,既充肌又养胃,他们都不约而同的低头吃粥,小菜反而没人碰了。
宣王虽然饿但吃的很慢,这是皇子们从小养成的习惯,再好吃的东西也不能狼吞虎咽。
池问柳却有点吃不下去,要在平时,她早就连粥带菜炫干净,还要笑话他太斯文,可现的她有一肚子气,直顶到嗓子眼,不往外喷就够好了。
勺子在碗里捣来捣去,捣那个鸟人!
宣王见她一会儿发呆一会儿运气的,也没劝她,连吃两碗才放下,擦擦嘴道:“这次出来表面是皇差护卫,其实真正保护我安全的是玲珑阁,你说会是什么人敢挑战江湖第一大帮派,非要刺杀我这个王爷呢?”
池问柳停下捣碗:“你是说,这些人要对付的是玲珑阁?”
宣王:“多半是,要杀我,只需要给刺我的刀剑淬上毒药就行了,冒这么大风险只弄出一个皮外伤,多不划算。”
毒药?池问柳打了个冷颤。
宣王语气平静:“我出使夏国是对两国都有好处的事,朝中就算有人对我不利也不会挑这个时候,夏国更不会担嫌疑,所以我们策划的假刺杀行动,本来是为这些人准备,要给他们栽赃用的,现在真的有人动了手,又会是为什么呢?”
池问柳呆呆听着,这她可不知道,她连自己是哪一拔都分不清楚。
宣王:“所以我觉得这些人一定不单纯是个人恩怨,很可能是朝中势力,奸细和江湖人士勾结在一起,”
池问柳:这巧了吗不是,大哥您自己不就是勾结江湖的朝廷势力吗。
宣王:“想要对付的不是我而是画寻花。”
池问柳:那可太好了,下次找不着我免费指路。
宣王:“你知道我们这一次去夏国真正的目地是什么吗?”
池问柳:您既然这么问了肯定不是去旅游呵……
宣王:“你可能已经猜到了,去出使为什么要带琴师,棋师,画师这些不相干的人。”
池问柳:你可能没猜到,我才是和这里最不相干的,想走了……
宣王:“其实其他人都是陪衬,我们真正要带的只有一个人——大画师!”
“为什么?”她终于忍不住问,画寻花有什么好带的,又没用又难侍侯,要她就只带大美人和大厨。
宣王:“我们在夏国的武力下屈辱很多年,为了筹备这一决战,蛰伏,等待,其中还有许多无声的流血和牺牲,只能成功,绝不能失败,要做到万无一失,必须要知已知彼,战争中除了兵马和物资,还有最重要的一样——地型!”
池问柳张大了嘴:“你们是——去踩点的啊……”
“对,”宣王点点头,没有计较她用词不当,“说到这个,不得不提画寻花的高瞻远瞩,他在数年前就派人游历四方,准备下一张大略,并且亲自前往勘察,细细绘下险塞关要,他画技高超,胸中丘壑更是无人能及,所绘下的图例排比,都是我等想像不到的技法,精密无伦,我真是很叹服他。”宣王脸上露出敬佩。
池问柳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