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杰尔马
这把刀踢飞!”尼治嘴上不停,眼睛亮亮的,飞起一脚,一下往善手中的刀踢来,毫不留情,带着勃发的恶。
感知……感知……
剧烈的疼痛扰乱了心灵,再没有听力辅助,善很难感知到那些动作。
然而,仿佛心灵里下意识的一跳,善瞳孔一缩,收刀,结果猝不及防被踹中了手。
“呜……”清脆的声响后,善疼出泪,唇被咬得很紧,手臂的伤已经开始渗出鲜血,力气仿佛被全部抽去。
“还知道保护刀啊,看来你很在乎它啊。”勇治咧嘴,发现了什么,也同时捏拳袭来,毫无以多欺少的自觉。
额上的绷带沾着冷汗,善颤抖着握紧刀,在疼痛的压迫下,已经什么都难以感知。
勇治蛮力的一拳一下击在那把刃上,发出了刺耳的金属鸣响。
善的手一震,几乎失去知觉。
下一秒,重重的压迫袭来,伊治火红的头发遮挡着眼,脸上都是蓬勃的恶意,跳上前,“这次让我来教训她!”
善小脸苍白,被猝不及防压倒在病床上,连床都发生了移位,却只能溢出痛苦的呜咽,“……”
伊治兴奋地看着身下被完全压制、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孩,欺负的恶意越发膨胀,捏起一拳。
脑海里那个光点很微弱,善握着刀,眼神微散,随着一拳而下,善的唇边一下溢出红色。
情况已经完全驶向失控。
护士痛得昏昏沉沉,艰难地看过去,眼里都是泪。
天啊,孩子,那个孩子!那个寄托了王妃大人和他们心血、被千辛万苦救活的孩子……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还没有人来?
护士绝望地发出一声呼唤,尼治留意到,兴奋神色顿住,冷嗤了一声,一脚就把护士踹远了,砸到门口。
砰!玻璃门应声而碎,发出剧烈的碰撞声响。护士折在门边,彻底失去了知觉。
伊治咧着嘴,没有任何可怜的情绪,反而掐住善的下巴,“喂,喂,这样就没了?”
“快起来打啊。”
床上的孩子闭着眼,出气多,进气少。红色的液体开始渗透,沾染,在那张苍白的小脸上画下艳丽的色彩。
脆弱,无助,让人心里欺凌的欲望愈发膨胀。
血沾在伊治手上,伊治啧了一声,竟然没有恶心和排斥,反而感到骨子里的血液滚烫沸腾,这是和城堡里的士兵训练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在昏沉的静谧里,善模模糊糊地感知到了那边发生的事。
尼治咧嘴飞踢过来,对着那把刀,微笑,“真是没意思。”
“既然这样,你这把刀,就干脆踢碎吧!”
把最在乎的刀踢碎的话,就会反抗了吧。
一脚已经踹了过来,毫不留情,带着真实的毁灭的恶意。
这一刻,在洁白的灯光下,伊治兴奋地笑,忽然瞧见身下被压制的小孩沾着泪的睫毛紧闭,紧接着,血色的瞳猛地睁开,一旁那把莹蓝的刀竟然瞬间汇聚起金色的锋芒,闪动利光,刺痛视线。
伊治心里一跳,跃下床。
随即,金刃的刃气骤然对着三人挥来!
簌!
自出生就未曾预设过惧怕情绪的三兄弟,那一瞬间忽然冒出了奇怪的汗。
那股袭来的金色刃风如同秋来金月,轮转出锐利的月弧,席卷身体,重重劈在了衣服上,竟然劈开了全副武装的改造身体!划出了深深的月形凹痕!
砰!
巨大的压迫冲击过来,三兄弟一下被带着击退,砰地一声重重砸在墙上!
“什、什么?!”终于,三兄弟艰难爬起来,傻傻地看着床的方向。
明亮的房间里,光笼罩着那个家伙,刚才还失神的脸格外坚毅,一头雪白的发很乱,绷带湿透,空荡的眼涣散。
手颤抖着,氤氲开一片血色。握住的金刃却一动不动,仿佛兀自汇聚着一股强大的意志,闪着令人头皮发麻的锋芒。
“你?!”黑色护目镜下射出惊诧的视线,尼治摸着身上的凹痕,不可置信地看过来。
伊治皱着卷卷眉毛,紧紧盯着善,“这家伙……能够损伤我们被改造的身体!”
勇治看着自己身上的凹痕,好战的因子凝固起来,看着那张虚弱的脸,挤出一句,“小瞧她了!竟然真的很厉害!”
三个小孩捂着受伤的躯体,盯着善。
随着时间,金刃携带的那股意志黯淡下去。身体格外沉重,痛楚席卷全身,善瞬间支撑不住,脱力,从床上一下摔在地上。
小小的孩子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赤着小脚,一张脸惨白如纸,血色还在从绷带里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看到那个小孩许久都没有动静,三人愣了一下,凑过去瞧。
“死了?”伊治难以置信,戳了戳善的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