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主夫
游萧好好休息。
而这方小天地成了游萧滋养贪念的土壤,游萧走到厨房给自己接了杯水。
仔细观察,客厅里摆放的装饰品和万允云办公室的摆件是配对,椅垫是万允云偏好的纯色系。
游萧在厨房里购置的茶杯也和万允云的茶杯出自统一产地,他把唇贴在茶杯边饮水,无端中昭示着他的意图。
“真是可惜。”可惜什么,游萧没有点明,只是双手捧着茶杯,对着模糊照出人像的玻璃微笑。
可爱的、无害的、令人怜爱的笑容,像一只软绵绵的Q版绵羊。
另一边,万允云打个拐弯就回家了。
原本是要直接回公司的,但出于万允云自己都分不清的原因,像是“回家”这个想法突然撞开了所有排队的计划,闯到大脑中心。
万允云手下方向盘一转,车停到车库门口,智能自动收车,万允云站在门口,犹豫一下,手悬在门前。
迟疑了,万允云收回手,把车钥匙放进口袋,整理仪容后,万允云再次抬手,这回她拿出钥匙打开门。
太久没有回来了,专注于电影中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上,万允云对这个家有种陌生感,像是来做客的客人需要经过主人允许才能进来。
所以万允云下意识地敲门。
及时掰回思绪才想起来,房本证上也有自己的名字。
“傅行知。”房屋所有灯都关了,窗帘等都拉拢,傅行知断绝屋内所有光线,留下一个黑漆漆、冰冷冷的房子。
万允云首先进屋,担心的就是傅行知在打完电话后终于把自己绝食饿死了,或者是胡思乱想把自己吓死了。
虽然这有夸张的成分,可傅行知的身体状态和精神状态就是这么糟糕。
万允云适应着屋内的黑暗环境,摸索屋内的事物,一路摸索到傅行知的房间。
眼睛隐约能看清黑暗中事物的轮廓,万允云没有发现傅行知,取而代之的是床上隆起的大鼓包。
“行知,我回家了。”万允云走进,凌厉的高跟下换成软厚的拖鞋,萦绕在万允云身边的气场变得温和。
她单膝跪在床边,上半身探过去挨在大鼓包上面,手轻轻拍了拍被子。
“我回来了。”万允云对傅行知说,手接着伸到被子,试着从大鼓包里分清哪里是头哪里是脚。
突然,指尖一疼,牙齿啃在指头的肉上。
头在这里,万允云掀开被子露出傅行知的脑袋,闷在被子里缺氧的傅行知,红着脸,湿着眼,控诉地盯着万允云。
万允云哄着人,傅行知安全感得到满足,顺着杆子往上爬,抓住万允云的,用力。
万允云摔进蓬松的被子上,傅行知动作利落地把人包裹进被子里,然后往下一缩,缩进万允云的怀里。
感受到万允云真的在自己身边,傅行知才带着哭腔说:“好想你,你走后连小月亮都不理我了。”
小月亮是万允云领养的流浪猫,长毛玳瑁,有一双月亮般的眼睛。
“家里没有你空荡荡的,我好害怕,实在忍不住才给你打电话,你不要嫌我烦,我真的好想你。”傅行知恨不得与万允云变成连体婴。
一句不长的话,傅行知嗓子沙哑还带着抽噎,停停顿顿才说完,十分委屈让步的样子。
万允云回想待在剧组是至少每天一通的电话,忍下头疼,还是拿出面对伴侣特有的换位思考,去理解傅行知的不安。
“我现在已经回来了,电影拍完了,之后只有一点收尾工作,去剧组宣发之前我会尽量在家里多陪你。”
万允云抱住傅行知的头,把人踹进怀中做出承诺。
源自征服欲的爱情,在天长日久的陪伴下也长出真实的感情,万允云不能欺骗自己,走到离婚这一步,自己还是爱着他的。
即使自己早已厌倦。
越是年长,万允云越是觉得婚姻是一种束缚,恐惧平淡如水的婚姻对自己天赋带来累赘。
最典型的代表就是傅行知,她的爱人,她的劲敌,看看他在结婚之后事业的发展状况。
傅行知花费了太多不必要的心思在这个小家庭上,很多时候万允云根本不了解傅行知一些纪念日的意义。
纯粹浪费时间。
如果可以选择,万允云会让傅行知去多去面试几个有挑战性的角色,而不是花大量时间在准备纪念日上。
作为最了解校园时期傅行知的人,万允云很清楚婚姻在默默消耗傅行知的天赋,将他从天才变成凭靠过去作品留在影帝位置上的庸人。
万允云永远不会对十八岁的傅行知厌倦。
她所厌倦的是穷耗天赋,目标迷茫的傅行知。
但这两个形象都源自同一个人,这让万允云对“傅行知”又爱又恨。
想要离婚,但还是做不到把事情说开,彻底放手。
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