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留守
岳凌悲痛的泣不成声,他转身向二婶家跑去。进了院子,平志军、凤梅嫂还有闻讯赶过来的杨玲、楚晴晴、金茜茜等迎上来,问道:“怎么样,找到慕老师了吗?”
岳凌没有答话,他瞪着通红的眼睛,狠狠一拳打在平志军的脸上。平志军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他刚刚懵懵懂懂地爬起来,岳凌又上去一脚将他踹到。然后骑在他身上,挥拳猛击他的面部!平志军被打得没有还手的余地,发出阵阵痛呼。
杨玲和凤梅等人赶紧冲过去,合力把岳凌从平志军身上拉开。
平志军满脸是血,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回身抄起一把铁锹,冲着岳凌扑过来:“妈的,兔崽子,老子灭了你!”
“平志军,你给我住手!”院门口,传来平德柱一声大喝!平德柱、葛大林和孙振等人走进院子。
“到底怎么了?”凤梅预感到事情不好,惊慌地问道。
“慕老师死了!”岳凌说完,失声痛哭。金茜茜和楚晴晴也悲伤地哭了起来。
所有人,包括平志军都呆住了,铁锹从平志军手里滑落到地上。
岳凌说:“平志军,慕老师是为了救小娟死的。而这悲剧是你引发的!你听信谣言,无端怀疑凤梅嫂的清白,你不配做人家的丈夫!你重男轻女,不让小娟上学,你不配做人父亲!刚才我是替凤梅嫂打你,替慕老师打你!”
这时,小娟推着坐在轮椅上的二婶子从屋里出来,二婶子流着泪说:“德柱兄弟,大林、小孙书记,都是我的错,我没有教育好儿子。等慕老师下葬那天,我们全家披麻戴孝,给他赔罪!”
孙振走过来,说:“二婶子,慕老师生前一直牵挂着小娟上学的事儿。您如果真想报答慕老师,就说服您儿子让小娟去上学吧!”
“上学,让小娟上学!如果志军还不同意,我就不认这个儿子!”二婶子用手使劲拍着轮椅的扶手说道。
暴风雨终于停了。平家洼山上山下,到处是被狂风连根拔起的树木,满地狼藉。平德柱指挥着大家一方面进行救灾和重建,一方面急忙向乡里汇报损失情况,特别提到了慕文河遇难的事儿。县里派人前来支援和处理,冯乡长也亲自带人来到平家洼指挥抢险和救灾工作。
县里派专人把慕文河的父母接到平家洼。两位老人白发人送黑发人,悲痛不已。县乡领导征求两位老人对慕文河骨灰的处理意见,慕文河的父亲说:“文河之所以留在平家洼,就是为了陪伴小燕的,把他埋在小燕身边吧,他们分别的太久了,就让他们永远做个伴吧。”
慕文河的骨灰安葬仪式是在三天后举行的。平家洼的两委成员和大部分村民都带着孝参加了安葬仪式。
“跪!”平德柱站在最前面,用嘶哑的声音喊着。
所有人员都跪倒在地上。
“慕老师,你是我们平家洼的恩人!我们平家洼对不住你啊,我平德柱带父老乡亲给你磕头了!”平德柱说完,带着大家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山顶上,原来的一座坟茔变成了两座,分别嵌着慕文河和马小燕的照片,他们微笑地注视着前方,似乎诉说着对平家洼,对大栾山的深情祝福。慕文河和马小燕的合照,被放在了慕文河的骨灰盒里,永远伴随着他。
送葬的人群散去,岳凌久久地站在山顶不肯离去。杨玲、任老师和金茜茜、楚晴晴也都陪在他身边。
过了好久,岳凌转过头,对杨玲说:“杨老师,我想把那篇新闻稿的题目改一下。”
“怎么改?”杨玲问。
“改成《永远的留守》!”岳凌回答。
“改得好,就叫《永远的留守》!”杨玲点头说。
在剩下的几天里,岳凌足不出户,和金茜茜、楚晴晴一起在房间里进行着写作,终于完成了这篇新闻通讯的初稿。
同时,其他两篇反映大栾山发展农村教育关爱留守儿童和平家洼依托电商平台发展山村特色经济的稿子也基本完成了。
七月二十四日下午,本次大学生社会实践活动结束,师生们准备返程了。岳凌将行李放到面包车的行李箱后,转身和平德柱、孙振、凤梅嫂等告别。
“孙主任,等你调回清城,一定给我们打电话,我们好好聊一聊。”岳凌对孙振说。
孙振笑着拍了拍岳凌的肩膀,说:“我不走了!我要像慕文河、马小燕老师一样,扎根在平家洼,直到这里变成平岭县的富裕村!”
岳凌走上前和孙振紧紧拥抱在一起,岳凌说:“我一定会再来的!”
金茜茜蹲下身,拉着小娟的手说:“小娟,等姐姐回去以后,给你买一个漂亮的新书包寄给你,你上学那天,让妈妈拍一张照片发给我,好吗?”
“好!”小娟开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