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晚上九点的餐厅，客人已经所剩无几。

黄依依在心里做足了准备，才轻声开口：“程肃，对不起。”

她心里有些紧张，害怕程肃会平静地选择放手。

“我……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但是你知道的，我那时就想去羊城。如果现在选择不去的话，我一定会后悔。那这个遗憾就会一直横亘在我心里。”黄依依抬头，作楚楚可怜状。

“程肃，我害怕。我害怕以后我会因为这个埋怨你，我不想我们成为那样子的情侣，互相指责……”

黄依依一直低着头，所以看不见程肃突然的笑颜。

程肃心里有些欣喜。他喜欢的小姑娘，很认真的在考虑着和他永远在一起。

“你去。”他笃定地开口。

黄依依闻言唰地抬头，睁大了双眼，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她看着程肃，想不通这个人怎么连要分手都说的这么寡淡，让人讨厌。

“我也一起去。”程肃微微笑着。

黄依依定眼看着程肃，才发觉这人眉目平铺的温柔。她迅速闭上了准备大声控诉的嘴，抿着唇忍不住地开心：“真的嘛？”

“嗯。”

程肃摸了摸黄依依的头，“我已经和队里申请好了，九月和你一起去羊城，我去市局报道。”

黄依依听着他显然早就做好的安排，忽然有些想要流泪。

她知道程肃是为了什么才选择一直留在盛北，她不忍心让他在母亲和自己之间做选择，所以已经做好了异地恋甚至是分手的准备。

她都想好了，最差的结果不就是分手嘛。分手了，她读完研回来还能再追一次。

她把千万种可能性都设想过了，唯独没有想到程肃会愿意去羊城。

“你不是……”黄依依犹豫着，到底没有说出口。

“其实，我完全可以接受异地恋的！”她换了种方式。

“我不可以。”

程肃认真地望着她：“小依，是我不能接受异地恋，是我想跟着你。”

他伸出手，抓住了黄依依的椅子扶手，用一种怀抱的姿势把人连椅扯了过来。

程肃把手撑在黄依依的椅凳上，身子伏下来，直直地盯着她，“你愿意跟我一起去羊城吗？”

“我愿意。”她脸蛋通红。

程肃听到那三个字的一瞬间，好似回到了梦里。眼前的小姑娘和梦里的那个她来回切换……

他走神了。

黄依依用力戳了一下程肃的右脸颊，“想什么呢！”

程肃才反应过来，这是真真切切的小依。

他看着眼前这个鲜活的小依，微翘着下巴，瘪着嘴，正对自己走神而表达着不满，程肃忽然就觉得自己全身都有些发紧，他用力擦了擦自己的嘴。

他想亲她，但他不敢。他年纪大，理应多为她考虑。她还小，可能不懂，他不能仗着自己年长几岁，就瞎欺负她。

黄依依被他盯著有些紧张，眼前的男人离自己近得可以看到他很短的青色胡茬，还有那双颜色很淡的嘴唇。

她克制不住的，悄悄咽了咽口水。

心里的感情好似快要喷涌出来，她实在无法继续忍受，干脆心一横，往前一靠，就贴上了她觊觎已久的男人嘴唇。

“软软的……甜甜的……”

程肃被黄依依亲了一口，脑袋里就什么也不剩了。他遵循着本能，双手从椅凳上拿起，慢慢扶着黄依依渐渐软下去的腰，紧紧抓着她，攻城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