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爱是无形的加害

说爱的人，也在伤害。

晨雨曦摆脱了罗晓后，开始找上课要用的笔记。

但手一伸进课桌就遭遇了堵塞。

什么东西？

晨雨曦把堵塞的东西一一掏出来。

巧克力，玩偶，糖果，零食，首饰，信封，还有复习题。

这是她的课桌吗？

“……哦，这些是一些毕业的学长学姐给你的。好像是你的朋友。”看她发愣，郁闲烯好心解释道。

“怪多的。”

但每个东西上都标注了名字或者小涂鸦。

她在好几个东西上都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晁琬琰，安温茶，唐清逸……大都是几个学生会平时照顾她的学长学姐。

她翻开那本复习题。

上面赫然是卫竫两个大字。

后面还跟着一行小字（没做完扔了浪费留给学妹好好努力）

“……”

晨雨曦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愧是高三最不可一世的男人，就是这么只把无语的机会留给别人。

很有可能是她们几个学长学姐商量要给下一届送礼物，卫竫找不到能送的就送了本复习题来。还是个做了零星两页的复习题。

那还真是为难他了。

晨雨曦草草把东西都塞进书包，继续去翻找她的笔记本。

等到晚上回家收拾这些礼物时，她才发现个眼生的东西。

是一个蓝色的礼品袋没有署名。

她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是一封信和一颗纽扣。

信封上也没有任何署名，而那颗纽扣，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白色纽扣，像是校服衬衫上的纽扣。

她把纽扣放在衬衫前对比，一模一样的纽扣安静地躺在衬衫上。

她裁开信封，展开了那封信。

熟悉的字映入眼帘。

晨雨曦你好，我是苏洋。

其实你应该早就记不得我了，可我却对你印象深刻。

你是我们社团口中的常客，每次大家抱怨没有好的素材画画，我们社长就忽悠我们说要把你请来当模特。

大家每次听到后都挺激动。

我不知道他们在激动什么。

后来也不知道社长是怎么样真的把你请来当模特了。

我当时见到你的第一面觉得，你很一般。

也许是从他人口中听闻的你太过惊艳，也许是在我们未见面时我对你的设想太过完美。

总之我很失望。

画画的时候，你安静乖巧地坐在中间。你明明是正对着我，却总是侧目望向窗外。

你的目光很深沉，不知道再想什么。

我想，你也许是在看攀岩在画室窗边的凌霄花。

社长鼓励你多笑笑，说那样效果更好。

你浅浅笑着，笑意却未达眼底。

看上去总是蒙着一层悲伤的滤镜。

我想，你真的不是一个好模特。

因为你的内心和你的外表不一样。

你有思想，却又和你外表表现的不同，你把自己藏起来了，像一个水母。没有大脑，也没有心，却那么美丽又忧伤。

后来从几个小时的静默中脱离。

社长笑着感谢你来帮忙，带你参观我们的画。

你在我的画前停下。

开口问，能不能把我的画卖给你。

我本没有理由拒绝，毕竟是画的你，但是鬼使神差我拒绝了，因为深处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要留下这副画。

社长的神情很尴尬，一边来劝我把画送给你，一边让你看看其他的画有没有喜欢的。

后来其他人也来劝我。

但我说，我的画，不想给别人。

你当时一愣，表情有些受伤，但又转瞬即逝，笑着说没事，自己只是说说而已。

当时我觉得，你真的很虚伪。

明明想要，又笑着掩饰失落。

后来下午午休，我重返画室，在走廊的窗边看见了还未离开的你站在那副画前发呆。

我以为你要偷走我的画。

但是没有，你只是安静地站着，半晌才动。

那一刻，我真实地看到了你不为人知的悲伤，从脸颊滑落。

那一刻，你的身体和灵魂是融为一体的。

我想，你真的没他们说的那么好，至少在那完美之下是有一条小小的裂缝的。

但是那让你不再那么高高在上不通人情。成了一个复杂分裂又独立的个体。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落泪。

一开始我觉得你应该是被我高超的画技征服了。

但，我觉得这并不符合你虚伪的人设。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