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裹澜大人,白落澄来了。”一名部下前来禀报。
正在修剪花枝的裹澜顿了顿,冷不丁地望过去:“他怎么来了?一个肖子渊已经难摆平,如今又来一个棘手的白落澄……”
裹澜眼色一冷,从花束中摘出一枝红槐花,忿忿地插在窗台前。
晚餐时,肖子渊郑重向萦轩介绍白落澄。
“九殿下,其实我与白公子…是旧识。”萦轩稍稍停顿了一下,“只是不熟。”肖子渊和肖子睦听了,惊讶万分,落澄却微微蹙眉,无声地瞄了她一眼。
“哈,有缘千里来相会,更该举杯庆贺呀!”肖子睦兴奋地起哄,而肖子渊还处在愕然中,他再向落澄求证:“小白,此事当真?”落澄点点头:“是有几面之缘。”“如此真是难得,确实值得庆贺。”肖子渊开怀而笑,向在座的人举杯,落澄回敬,一干而尽。萦轩见状,拎起酒壶为他们添酒,肖子渊好生奇怪,笑道:“萦轩,你是客人,这种事情由她们去做就行了。”
萦轩错愕,转头看到站在一边不知所措的侍女,不好意思地把酒壶传给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遇白落澄就原形毕露,萦轩羞赧地低下头。肖子睦这个吃瓜群众看了好奇心激增,问:“萦轩姐,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呀?你与白哥哥是怎么认识的啊?”
肖子睦的追问,令萦轩心头一紧,若提及自己的来历,必会牵扯到慕容一门,况且眼前这两兄弟,还是皇家之人。
萦轩沉默,不敢回答。
“我出门在外时遇见她卖艺江湖,赏过她几回钱,如此而已。”落澄像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事,从容地喝酒,“话说子渊,这次出使泽西,陛下可有分派任务?”话锋一转,化解了萦轩的为难。肖子渊察觉出端倪,接话道:“还是那个原由,他想纳泽西真琪族的人为妃。不管如何游说,裹澜不折不挠,说祖先有训,泽西任何珍物皆可进贡,除了人。”“为何陛下如此执着泽西族人?”落澄问道。“我也不大清楚,只闻开国伊始,先祖皇帝因未能与初代女汗真琪共结连理而抱憾终身,兴许是父皇想替先祖完成这个遗愿罢?”
“哎呀,我说两位哥哥,难得相会,就不能讨论些有趣的事吗?”肖子睦不乐意地打断他们的对话,继续不罢休地探讨萦轩的身份,“萦轩姐,你行走江湖卖的是什么艺?”话题还是绕了回来,萦轩寻思搪塞的理由,谁知,落澄替她回答了。
“琴。我见她时,她在弹琴。”
一副淡然悠远的模样,面无波澜,看不出悲喜,正如初见时的他。
萦轩勉强地笑了笑:“嗯,要不我为你们弹上一曲助兴吧。”肖子睦拍手叫好:“洗耳恭听!想不到萦轩姐不仅歌声悦耳,而且还会抚琴!”落澄听了,胸口抽痛了一下,原来她已经为他们开过嗓了,音容毕露,是要抛去过往吗?落澄想着,沉重地按了按藏在怀里的东西。
一曲终了,萦轩的琴技并未得到他们的赞赏,对于一个初学者,哪怕勤加苦练,技术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变得精湛无比。“萦轩姐,你这琴弹得一般般呐。”肖子睦不满意地撇嘴。“江湖卖艺只为谋生,何须计较水准高低?”落澄三番四次地解围,让萦轩的心情起伏不定。
肖子渊默默地喝酒,不过多插话,他发现落澄和萦轩之间,有一层刻意避嫌的隔阂。
就在这时候,戚萝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一手掀翻了萦轩的琴。
“你发什么神经?!”萦轩觉得莫名其妙,戚萝扬起手正要往萦轩脸上掴去,众人皆起,肖子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制止,而白落澄也在那一瞬不动声色地将萦轩拉至身侧。
“女汗,万事好商量,何故动怒?”“我懒得跟你废话!”落澄好言相劝,戚萝不但不领情,还用力地推开他,狠狠地踢萦轩一脚,殊不知萦轩会武,轻易躲开,这一脚踏了个空。“不许躲!”戚萝气恼地喝道。“我傻啊,你踢我不躲?!”萦轩也不甘示弱地冲她喊道。
“戚萝,别胡闹!身为泽西女汗,成何体统!”肖子渊严词厉色地教训道,戚萝转头瞪着肖子渊,甩开他的手,发起脾气来:“你们都向着她!肖子渊,我反悔了,那只银剑不给你!死也不给你!”
戚萝气得跺脚,哭唧唧地跑出枫竹苑,与肖子渊冷战了数日,忍不住跑来枫竹苑求和,却看到他们其乐融融的场面,肖子渊更丝毫不受影响,顿时火冒三丈,于是有了刚刚荒唐的一幕。
回到王宫,戚萝大发雷霆,乱砸东西,裹澜闻声前来,获悉了原因。
“呜呜…二姨,我一心向他,他为什么要骂我?”戚萝趴在裹澜的膝头哭诉,裹澜抚摸着戚萝的小脑袋,安慰说:“我的女王陛下,这回你应该看清,肖朝的人只会欺负我们,他们不是善人。”“可我还是很喜欢子渊哥哥呀,我真的很喜欢他。”戚萝嘤嘤哭泣说,裹澜面部抽搐了一下,惺惺假笑:“可是…他心不在你这呀。”
听到裹澜这么说,戚萝立马想起先前的种种情形,妒火中烧,恼怒道:“还不是因为那个李萦轩,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