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乔治的记忆和梦境

“难道，这里的弗雷德·韦斯莱，和我所知道的不是同一个人吗……”

“‘你所知道’，你又是从何得知弗雷德的呢。”乔治说，“说实在的，我并不记得格兰芬多有一个叫丽芙的小学妹。”

麦丽素很心虚。

“那，这里是哪里呢？为什么，你表面这么不待见他，其实，其实却……”麦丽素的声音弱下去了，话头戛然而止，她有太多问题要问，又怕说的太多，乔治一个都不肯回答。

乔治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问她：“你来之后，有没有觉得霍格沃茨和从前不一样？”

“有！”麦丽素使劲点头，“半夜有很多虫子，很多地方都没有书里——啊不，没有原先那么精致。”

“你有没有发现，这里从未天晴过？”乔治指了指头顶要滴出雨来的阴云。

“啊对对对，有有有！”

乔治这次没毒舌她，而是笑了笑。就这么几秒钟的一个笑，麦丽素在边上心都要化了，她好像从笑容里看到罗琳笔下那个温柔又会照顾人的乔治了！

“我来之后也发现了。不过，我最早来到这个世界，是在我的家睁开眼的。那时候我的身体变得很小。”

*

乔治在陋居醒来，发现自己回到了，七岁。

他举起一只手在黑暗中看了一会，觉得自己身上很不对劲，他的腿只能够到床三分之二的地方，于是他爬起来找自己的魔杖。所幸，魔杖还在，他举着魔杖看向边上弗雷德的小床，空空如也，他去哪了？

乔治低头看到自己七岁孩子的躯干，皱起眉头。一股冰冷的触感从肩头传来，他回头看见一条黑色的小蛇，正朝他的脸吐蛇信子。

他吓了一大跳，从床上跌到地板上，摔得不轻，弗雷德在哪？

房间里很安静，仔细谛听，也听不到其他房间的声音。他从小长大的家隔音一向不好，这时候却听不到爸爸的呼噜声。安静得像是死了一样。

小蛇不见了，他爬到弗雷德的床上躺着，认为这不过是弗雷德离开后他做过的无数个噩梦其中之一。

弗雷德真的走了，哪怕在自己的梦里也找不到他。

他望着天花板上，那上面还有他和弗雷德画上去的涂鸦，挂上去的花花绿绿的东西，他们把一把“彗星”型号的扫帚贴画贴在头顶，那个时候最新款的飞天扫帚。

乔治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了，再次睁眼时，他没有如自己所料的那样回到真实的世界，他居然还躺在弗雷德的小床上。

他听到轻轻的呼吸声，转头一看，七岁的弗雷德躺在他那张床上睡得正香。

他无法相信这一切，于是伸出手缓缓靠过去，想要碰碰弗雷德的肩膀。还没等到他触碰到弗雷德的体温，弗雷德翻了个身，乔治的指尖碰到他的睡衣，和一点点的皮肤。

“不！”乔治大叫一声，慌乱地向后退去。

他的动静把弗雷德吵醒了。

就在他指尖碰到弗雷德的那一秒，弗雷德身上出现了一个灰色的斑点，他没有摸到人类的肌肤，它们在他触感所及之处都成了……石头。

“你吵什么啊，乔治？”弗雷德揉揉眼，冲他笑了。

他的背紧紧贴着衣柜，孩子的身体让他想要大哭一场，他张大嘴，眼泪鼻涕很快就流下来，差点，流进嘴里。那样滑稽极了，可乔治是那样的崩溃，弗雷德想要过来看看他，甚至伸出手要拥抱乔治。

“别过来！你不许过来！”乔治拼命大吼着制止他，却还是忍不住叫哥哥的名字：“弗雷德，弗雷德……”

弗雷德张着胳膊犹豫了一下，还是过来安慰似的抱住他。

接着可怕的事情就发生了。

*

乔治跳过他在黑暗的碎石堆里无限摸索着爬行的日子，每次回想起来对他都是一种折磨，他爬过一片死寂，又来到了时间的起点。

“他给了我第二次机会。”乔治自嘲地笑了，“我和弗雷德不能互相触碰，是从我们刚降生时开始的。”

“‘他’是谁？是弗雷德吗？”麦丽素听的眼泪稀里哗啦。

“是创世神。”乔治说。

这一次乔治很小心了，为了不让弗雷德有机会碰到自己，自己也不要有机会碰到家里其他任何一个人，他想过要搬出去。但弗雷德会到处找他，以为乔治在和他玩什么游戏。

在这里，乔治一边摸索这个世界的规律，一边凭着记忆把几款恶作剧糖果的配方写下来交给韦斯莱先生。他的语气和神情像个大人，也或许是这里的韦斯莱夫妇察觉到乔治的不对劲，他们被说服辞去了魔法部的工作，开始售卖这款糖果。

他算是解决了韦斯莱家的生计问题，这也是为什么麦丽素见到的韦斯莱一家，生活条件看上去还算优渥。于是他计划的下一步，说服父母把弗雷德送走，他说自己不喜欢弗雷德，他和弗雷德是天生的仇家，如果非要他们在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