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并不想娶我,你只是——
从营帐后面缓缓走出一队士兵。
为首的士兵看见黎孤鹜警惕的样子,顿时脚步轻快地跑步上前,关心地询问道:“将军,可是有何异常?”
黎孤鹜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他紧盯着前方,仿佛在探寻着无形的敌人。
面对士兵的关切,他沉声道:“你们从后面绕过来,可曾见到任何可疑的人影?”
那名士兵略显疑惑地回过头来,审视着周围的环境,“属下并未察觉到任何异常的情况,若有必要,属下可再去检查一番。”
黎孤鹜摆摆手,收敛了阴沉的情绪,无所谓般地笑了笑,“无妨,你们如此众多,若有变故,早已察觉。”
实际上,也的确不用再检查,军营里到处都是人,只要白瑶姬走出营帐,外面的人就会看到。此时也必定回来禀报。
而他目睹她从营帐中离去,答案不言而喻。那便是巫闲将她掳走了。
巫闲的速度,他早已有所领教,唯有巫闲能在众人反应之前,将白瑶姬带走。
那士兵越来越迷糊,又猜测道:“难道是混进山贼细作了?”
黎孤鹜轻轻地拍了拍那士兵坚实的肩膀,微笑着安抚道:“不必忧心,我心中自有定数,且去忙你们的吧。”
尽管士兵们满心疑虑,但在黎孤鹜的命令声中,他们毫不犹豫地回应道:“是!”
目送巡逻兵离去后,黎孤鹜转身朝着不远处的士兵喊道:“将乌骓牵来。”
很快,便有士兵为黎孤鹜牵来一匹通体乌黑的高大骏马。
这匹马浑身毛发如黑丝缎般顺滑,泛着微亮的光。
一双微微凸起的眼睛炯炯有神,它的四肢修长有力,蹄子刨在土地便是一个清晰的坑,一看便知是久经沙场的战马。
黎孤鹜走到乌骓马旁,轻轻地拍了拍马头,然后用双手轻抚着它的鬃毛,“要寻到白姑娘,全靠你了,老伙计。”
言罢,黎孤鹜矫健地扶稳马鞍,熟练地翻身跃上马背。马鞭倏然扬起,在空中甩出一声利响,乌骓马顿时高昂起马蹄,嘶鸣过后,犹如闪电般,迅速冲出了军营大门。
纵使巫闲与白瑶姬速度再快,他也自信一定能够将他们寻回来!
不知不觉间,天色便黑了。
一直藏在黎孤鹜帐篷里的白瑶姬掀开门帘一角,小心地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白天作势要离开军营的时候,当然不是巫闲来救她了。
虽然与巫闲相处不久,但白瑶姬已经摸清了他行事的基本逻辑。
他说了不会叫她困扰,就绝对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
白天之所以能在黎孤鹜眼皮子底下忽然消失,全赖于她前世精湛的魔术技巧。
魔术嘛,讲究的就是一个快。
掀开营帐帘子时,她根本就没有出去,就躲在营帐门帘旁。只要有一点空隙,她就能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
等到黎孤鹜追出去后,她又闪身躲回营帐之内。
当然,这样做风险也很大,但是她笃定黎孤鹜对巫闲的忌惮。再加上她之前故意让黎孤鹜觉得巫闲也跟了来,引起了他的疑心。
他那么自大,又那么强势,一定忍不了有人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将人带走。
不过,白瑶姬也知道,即便她不整这番隐身魔术,黎孤鹜也会放她走。只是看他扬言她一个人绝对走不出军营,那臭屁的样子,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总是想狠狠打他的脸,让他狠狠吃瘪。
尽管黎孤鹜已经离去,但军营内仍不乏巡逻的士兵。
然而,对于白瑶姬来说,她并不畏惧。她深信只要熬到夜幕降临,凭借自己的魔术技巧,她就能够巧妙地避开每一个人的目光,顺利逃离此地。
事情正如她预想的一般顺利。
从军营安然逃出来后,白瑶姬便一路奔逃。
直到逃得足够远了,她这才打量起周遭环境,开始考虑这一夜,她该如何度过。
漆黑的树林里,不时闪过幽幽的荧光。
白瑶姬知道,那些都是潜伏的野兽。
如果继续走下去,一定会遇到危险,当务之急,是寻到一棵足够高的大树。
好在这片林子里,最不缺的就是大树。
白瑶姬走了几圈,最终选了一棵树下长满了名叫“蛇娘舅”杂草的古树。
那是蛇类最惧怕的植物之一。
有了大树,就能防住野兽,有了“蛇娘舅”,就能防住各种蛇类。如此她休息起来,才能安心。
想到就要做到,白瑶姬撸起袖子,动作麻利地爬上了树。
选了一根又粗又高的树枝,她便坐了上去。
白瑶姬双手垫在脑后,倚着树枝,仰头望着深邃的夜空,看着璀璨的星星此起彼伏地闪烁着,听着树林里若隐若现的虫鸣声,她的心却似莫名空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