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穷鬼
“小姐……”
虚弱的声音挣扎着想要起身,江亦柔忙不迭的走向床前,眼睛里又漫上一层雾气,“不用起来,你伤的很重。”
月盈也道:“姑娘还需卧床静养几日,莫要乱动伤口才好的快。”
江亦柔点头道:“春和,这里很安全,不用担心。”
月盈知道此刻两人定有千言万语要讲,退出身去,“不打扰你们叙旧了,我去给你们盛药来。”
“春和,你一定很疼,对不对?”江亦柔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看着就要落下泪来,春和拍了拍她的手,“小姐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过了半月,春和慢慢能下床活动了,江亦柔日日陪在身边,看着春和渐渐恢复如常,总算松了一口气。
月盈最后一次来给春和换药时,江亦柔打听道:“月盈阿姊,这里离京城还远吗?”
“不算远,马车赶的快些,两个时辰便可抵达。”
月盈将药膏均匀的涂在春和患处,随口问道:“你要去京城吗?”
“嗯。”
江亦柔顿了顿,眼眸黯淡了几分,也不知道如今的纪澜是何种模样。
离开鸾星阁时,江亦柔去同水云生告别,水云生正在同月盈下棋,江亦柔规规矩矩行了礼,感激道:“那日幸得公子相救,又连日叨扰,阿柔在此谢过。”
“我们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今日特来向公子辞行。”
水云生手中棋子在空中顿了顿,“嗯,去将账结一下。”
……
午时烈阳当空,好在月盈安排了马车送她们进城,春和盘算了一下身上所剩无几的银两,“小姐,我们的盘缠已经快用光了,这还没进京城呢!近天子脚下,物价比之江州城果然贵了不少。”
“那我们暂且省着点用,等寻到纪澜就好了,纪爷爷说纪澜住在……”江亦柔想了想,埋头在包袱里一阵翻找,从叠放整齐的衣裳中央掏出两封信来。
其中有一封是没有封口的,江亦柔从中取出折叠的纸张,上面写着“景安大道,沈府”。
进京时恰逢严查,守城将领掀开帷幔见是两个女子,瞧了几眼也没有多做为难,很快放了行。
“姑娘,沈府到了。”
江亦柔在春和的搀扶下走下马车,望着沈府的牌匾愣了愣神。
这就是纪澜住的地方,红墙绿瓦,庭院深深。
她拿着纪爷爷给的那封信,提着裙摆步上台阶,“劳烦您将这封信交给纪澜,就说江州故……”
“你找谁?”
这声音听起来柔情似水,江亦柔回身望去,一个粉衣莲步的女子朝她走来,接过方才递到守卫手上的信瞟了一眼。
来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她后,将信交给了身后的婢女,一副当家主母的样子,“这信我替纪澜收下了,姑娘放心,我定会送到。”
江亦柔感谢之词还未说出口,那女子话锋陡然一转,面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只是语气中暗含警告和劝诫,“只是我与纪澜已有婚约,还请姑娘自重,以后莫要再来。”
若是心思敏感些的姑娘,在第一句便能听出其中玄虚,偏偏江亦柔是个听不懂弦外之音的人,现在人家讲的如此直白,她不能不懂了。
可是……明明是他们先有娃娃亲的。
江亦柔不是没有想过这样的场景,她想过她迢迢千里而来,纪澜和他人幸福美满和乐融融的样子,也想过两人相认彼此泪目的样子。
可是她从未想过,她与纪澜甚至面连都未见着,便被一个陌生女子告知驱赶,让她不要再来。
虽是晴天,可她的心已经下起雨来。
江亦柔稳了稳心绪,攥紧腰间那块同心佩,这玉佩是当初纪澜留下的。
既然如此,那更应该当面将话说清楚才是。
“姑娘误会了,我从江州而来,纪爷爷知道我要进京便让我捎封信给纪澜,有些话我得当面与纪澜讲,顺带等纪澜写好回信,我好一并带回去。”
江亦柔又向守卫道:“烦请通传一声。”
她并非死缠烂打之人,只是万事当有始有终。
守卫惶恐,左顾右盼了一番,虽然另一女子瞧着面生,可看穿着打扮也不是寻常人,两位都是贵人,哪个他都得罪不起。
一时愣在原地,进退两难。
江亦柔心中坦荡,只是含笑静静看着,也不再催促。
“哟,今个儿这侯府门前挺热闹啊。”
一道声音适时插了进来,江亦柔向声源处望去,只见一个锦衣男子三步并作两步越上了门前石阶。
她只看了一眼便垂下了眸子,礼貌性往一侧移了移。
粉衣女子给了守卫一个眼色,对着锦衣男子不满道:“阿兄,你怎么才来。”
守卫前去不过片刻便折转回来,“姑娘,小侯爷说了,闲杂人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