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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玉舟径自走入堂内。
萧宁似有所感,转过头来,看见了那个少年。
面如凝脂,眼如点漆,此神仙中人。
萧宁此前幻想了无数次楼玉舟的相貌,在他面前却全部戛然而止。
他心中叹息,这才应该是那传闻中一心为民的楼玉舟的相貌,用言语哪能描绘他的十分之一?
楼峻偷偷撇了眼沉思的萧宁,轻咳了一声,“阿瑾,还不来拜见二位特使大人!”
楼玉舟心中早已有猜测,听楼峻一言更加确信,相必这便是京城来的特使。
她行礼道:“楼瑾见过二位大人。”
萧宁审视地看着楼玉舟,却对着楼峻说道:“这便是贵公子楼玉舟吧?果真是清风霁月,相貌非凡。”
楼峻就爱听这种话,但在萧宁面前还是谦虚了一下,“哪里哪里,大人可不要夸奖这小子,免得他得意忘形。”
可楼峻虽这么说,心中已是非常膨胀了,看吧,京城来的特使都这么夸奖他儿子!
楼玉舟已经忽略了楼峻的话,楼峻就爱这么装模作样的,她听过就算。
萧宁说道:“这回圣上派我等来,是为稻种一事,我二人自当尽心尽力为圣上办事。”
楼峻点点头,那是当然。
“只不过……”
萧宁话风一转,又道:“我等在沧州城外,却遭刺客截杀。”
他摇了摇头,一副悲怆之色,“差点就命悬一线,可谓是凶险万分!”
身后的侍卫已然呆住了。
啊?凶险?哪儿凶险了?
大人你在车里不是坐的好好的吗?
楼峻也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不是,这年头刺客胆子都这么大的吗?
虽然萧宁一行人身着便服,可都说是刺客了当然早已确认了目标。
楼峻关心道:“大人,那刺客捉到了没有?背后指使之人可是不能姑息。”
楼玉舟听萧宁说话心中有些不妙。
萧宁一手向身后的侍卫示意,侍卫拿出一只箭矢恭敬地放于萧宁手中。
萧宁把玩着这只箭矢,不经意地道:“说来也巧,这些刺客留下了一个关键性的证据,就是这只箭。”
楼峻也感到有些不妙,这只箭怎么这么眼熟呢!
萧宁一转,那只箭上的标志就“恰好”撞进了楼峻的眼中。
赫然是个“楼”字。
楼峻心中还没有反应过来呢,暗想:哦,是个楼字啊。
不对,怎么会是个“楼”字!
他猛地抬头,就看见萧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楼大人,不知这箭上为何会刻着楼氏的姓氏?”
楼玉舟终于知道哪里不妙了,姓顾的老匹夫这一手玩的真是阴啊!
楼峻可是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来,匆匆走到萧宁面前,拱手说道:“大人明察,楼氏一族一心只为沧州,为圣上,绝不敢有半点不成之心,稻种一事已招了不少人的眼,大人遇刺定是有人陷害,微臣愿听候大人差遣,还请大人还楼氏一个清白!”
他深深拜伏在地,言语间字字泣血,似乎是有天大的冤屈。
可在无人看到的暗处,冲楼玉舟眨了眨眼。
楼玉舟:“……”
她服了。
楼玉舟会意跟着跪下,“大人,此事定是有蹊跷之地,若大人不是心有疑虑,现在楼氏众人定然不会完好地在此处吧?”
一片沉寂之后,萧宁笑道:“此事确实蹊跷,楼氏近来的功劳圣上都看在眼里,相必楼氏定不会做出此等欺君罔上之事。”
此话既是保证,也是警告。
这等大事,就这么被轻而易举地揭了过去。
“时候不早了,正事要紧。”
……
顾成在府中着急地等着消息,就是今日了!
可从前一日等到第二日正午,楼氏也是一派平静。
难道事情尚未被发现?
这不太可能吧,刺客早已留下了带有楼氏标志的箭矢,特使在危机之际哪还有理智细细分析,只怕当即就发落了楼氏。
可顾成左等右等也只等来了特使去了楼氏田庄的消息。
顾成“……”
那箭上那么大个楼字,特使你难道是没有看见吗!
要不是怕被人发现,顾成简直是恨不得将字刻的越大越好。
他冷笑一声,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他身为沧州长史,特使来临,岂能不去拜访?
此刻,楼峻领着萧宁一行去了田庄。
“大人,这些粮食都种在田庄,不仅有稻种,还有些其他的种子呢。”
萧宁淡淡颔首,只不过他在进城之前已经见过稻种的模样,并不如何期待。
刚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