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嗣
“瑞王?!”刘崓的双唇一下绷紧了,盛时行也能体会他此时心情,却还是无奈说出残忍的实情:“对,就是策乱谋害宣怀太子取而代之,后又事败被先皇废为庶人的瑞王赵渤,如果我猜测没错,莫忘应该是当年的瑞王世子赵锦,九娘是他的妹妹,长乐郡主赵铄。”
刘崓垂眸不语,盛时行将他的指阖在掌心攥着,从他指端温度就能明白,他此时压抑着怎样的愤怒:
“所以说,他们既是你的堂兄弟姐妹,也是谋害你父亲的仇人之子,但现在奇怪的是,当年瑞王被废后,府邸内着了一场大火,掖庭司后续报上了瑞王所有妃嫔子嗣俱丧于那场祸事……但如今看来,是有人暗中相助,救走了他们兄妹二人。”
刘崓想了想,忽然道:“你当年应该还小,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盛时行看着他,欲言又止,垂眸沉了沉还是开口道:“你还记不记得,平道梓总是喜欢嘲笑我在京师里落下了克夫的名声……就是因为当初我与赵锦蒙先帝赐婚后不久,瑞王就坏了事,后来更是全家丧生火海。”
盛时行这么一说,刘崓才想到当初自家祖母和贴身嬷嬷说的那些事,顿时心疼中夹杂着一丝薄怒,抬手将盛时行拉入怀中抱着:“他家造反与你何干,即便那时的赵锦是无辜的,那也是他爹娘造孽。”
盛时行愣了愣,才明白他是在替自己生气难过,顿时心中一柔,也觉得莫名有些好笑,抬手环住他的腰搂紧,嘿然道:“我就没信过那些,虽然当时可怜他们小小年纪就要成为长辈罪过的殉葬,但也无法挽救了……而成年以后这闲言碎语替我挡了不少烂桃花,让我能清静读书做事,我还有些窃喜呢。”
刘崓着实愣了一会儿,才低头亲亲她发顶:“到底还是你与众不同,那我也得感谢这些闲言碎语替你挡了不少烂桃花,没让京里那些纨绔近水楼台抢了先机去。”
盛时行被他说得害羞,更埋在他怀里不出来了,但正事还是要说:
“我说这个,只是想告诉你,我之所以知道的那么清楚,是因为我曾与赵锦有婚约,瑞王坏事之后,就有传闻说王妃受不了打击,已近乎癫狂,我爹是想借着婚约的名义,打探一下小世子和小郡主的安危,若是真的岌岌可危,他便想上书求先皇将他们接出王府,却不料还来不及上本,就发生了那场大火,只可惜我当年太小了,赵锦成了东宫世子后,也少来文华殿读书,虽然我与长乐郡主交好,可她那会儿还是个小团子,如今他们长大成人容貌变化,我竟然这么久都没有认出来。”
刘崓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岳父大人有如此救人于水火之心,当真是正直君子。”
“嗐,我爹爹就是见不得别人……”盛时行顺嘴应了一句,突然觉得不对,抬手轻轻掐住他肋下皮肉:“你说什么呢,哪许胡乱称呼的!”
刘崓被发现了,干笑一声:“说正事,那咱们今日还去梁荣家吗?”
盛时行也不忍心真的掐他,起身点了点头,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没什么不对的就起身:“还是得去,左右要在蜀城查案,也得先知会过林知府,何况黑衣人在城内还有埋伏,也得告知林兄早作打算。”
刘崓点了点头:“那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
盛时行起身理了理衣服,忽然又拽住了刘崓,刘崓疑惑回头:“怎么了?”
“嗯……”盛时行有些为难地笑看着他:“此番见了林兄我必得亮明身份了,可你品秩太高,我怕他听到了会不自在。”
刘崓瞅着她笑:“你的朋友,我自然与他朋友论交,又不会拿身份压他。”
盛时行拽着他衣袖摇了摇:“我明白,不是说你不好,是林兄此人有些……孤傲。”
刘崓无奈一笑:“懂了。”这么说着,从算囊中摸出个鱼符:“这个行吗?”
盛时行拿过来一看,上面写着“太子亲勋翊卫郎将刘步云”,顿时一愣。
“临行找殿下讨的,也是怕太张扬,可林知府是你的同年好友……这至于吗?”
盛时行笑眯眯的:“就这个,这个好,咱俩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刘崓让于天蕙和颜幻留在客栈休息,自己带了萧鸣二人陪着盛时行出门,路上买了些礼物,不多时就到了蜀城知府衙门,知府林逸听说是盛时行来了,带着师爷等人一路迎到了大门口,二人相见把臂而笑,看得刘崓一愣一愣的,心道:这叫“孤傲”?
盛时行也没想到在京师郁郁不得志的林逸回到家乡居然爽朗至此,心里替他高兴,也怕刘崓误会,为两人引荐时,还特地看了看他神色,却见并无不悦,反倒有点像……吓了一跳的样子。
林逸将盛时行等引到后堂欲奉茶招待,盛时行却提出先去拜见林母,林逸自然感念她的周到,拜会后,一行人到堂屋坐定,叙谈几句,盛时行便说明了来意,林知府颔首道:
“月前接到你的信,愚兄就着人调了本府同名之人身世文书来看,跟你所说情形类似的只有一个,我的回信你